“餓了嗎？”身旁的夏允清輕輕用胳膊肘捅了捅許赫生。
“啊，還好，不過好像是有點。”
“赫生你餓了嗎？”左淵注意到他們說的話，看着許赫生問。
“有一點。”
沈然像是忽然醒悟一般：“诶呀！忘了告訴你們吃過飯再來了。我和左淵都吃過了。”
“沒事沒事，我隻有一點點餓，喝點奶茶墊墊就好了。”許赫生不太介意，他确實也沒有很餓，應該可以撐過這幾個小時。
夏允清停下腳步，把自己書包的拉鍊拉開，從裡面拿出一個面包，是紅豆味的。他将面包遞給許赫生。
“我剛好帶了個面包，你先墊墊肚子。”
許赫生看見面包的口味是自己最愛吃的紅豆味，愣了一下，然後伸手接過。
“那你呢？你不餓嗎？”
“不餓。”夏允清回答得言簡意赅，像是不容許赫生拒絕一般。
“好。”許赫生也不再猶豫，看着那個面包，拆開包裝，咬了一口。
他怎麼會知道自己喜歡吃紅豆面包？
...不過，送到嘴邊的面包，不要白不要。
四人走的累了，在商場裡找了個位置坐下休息。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距離零點隻剩下不到一個小時，人們開始慢慢往街上聚集。四人便也跟着上了街道。
到了街上，許赫生發現人們幾乎人手一個愛心型的氣球，聽路人說是買來在零點的時候一起放飛的。
許赫生對此有一點心動，可沒一會就放棄了這個想法，人太多，要買氣球也得提前買了。
四個人好不容易擠進人群朝着商場大屏移動，但是人太多，大家都在不斷向前擠。一個沒注意，四人也被擠得走散了。等許赫生回過身，發現另外三人都已經不見人影，人太多，他隻能看見重疊在一起的一個又一個人頭。
發現朋友們不見以後，許赫生的安全感一瞬間失去大半，他的第一反應是想着拿手機給他們打電話，奈何街道上的人實在是太多，網絡幾乎卡得癱瘓，連電話都沒法打出去。
人群裡有大人有小孩，人人都在向前擠，整條街道被擠得幾乎水洩不通，許赫生被迫随着人群推搡着前進，時不時會因為後面的人的推搡而一個趔趄，還沒摔出去就又被前面的人群接住。
另外三個朋友完全隐沒在人群裡，在人這麼多的地方，沒了熟悉的人陪伴，他心裡湧上一陣不安的感覺。許赫生看了一眼時間，離零點隻剩下十分鐘。
他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突然，一隻帶着溫熱體溫的手在人群中牽住了他的手腕，許赫生一驚，不安感帶起一些恐懼，他下意識想甩掉，但那隻手卻越牽越緊。
下一刻，耳邊傳來熟悉而溫和的聲音。
“許赫生，是我，夏允清。”
他不安的心像是突然有了着落點。
心跳也随之加快了。
他們之間還隔着一個人，人群突然又一陣騷動，慣性使得許赫生又被推搡着向前走，兩人差點又一次被擠散，可許赫生手腕上的手卻收緊了力道，沒有松開。
夏允清力氣有一點大，許赫生感覺自己的手腕有些疼。可卻莫名很安心，至少他在自己不遠處。
在經過幾次推搡後，兩人終于站在了一起。
人群可能是被疏散了一些，現在沒有那麼擁擠了。
許赫生低頭，愣愣地看着自己手腕上的一圈紅印。夏允清好像是注意到他的目光，也随着看去。看到那圈紅印後，他整個人僵了一瞬。許赫生皮膚白，那圈紅印在他手腕上很是顯眼。
“那個...抱歉，是不是把你捏疼了。”
其實一開始他沒想着抓手腕，可當時人群太擁擠，他一時心急，就直接牽住了許赫生的手腕。
許赫生聞言看向他，搖了搖頭：“還好啦，不疼。”他又看向那圈印子，“再說了，要不是你牽得緊，我們兩個估計早就被擠散了。”
人群似乎又開始擁擠，兩人之間的距離又貼近，許赫生看着夏允清，擡手随意幫他理了下被風吹亂的頭發。
“沈然左淵他們呢？”他問。
“不知道被擠到哪裡去了，我當時在人群裡站着，恰好看到你在不遠處，就擠過來了。”夏允清如實回答。
“那我們隻能結束後再去找他們了。”
“嗯。”
許赫生看了一眼時間。離零點隻剩下不到一分鐘。
“等會好像會有煙花。”夏允清忽然開口，“你要許願嗎？”
“不知道，可能吧。”許赫生盯着商場大屏上即将開始的倒計時看。
夏允清沒再說話。
倒計時在大屏亮起，人群随着大屏上的倒計時，不斷地倒數着數字。
“5——”
“4——”
“3——”
“2——”
“1！”
“咚——”随着零點的鐘聲響起，大家手中的氣球也随之飛進了夜幕裡。氣球如同一個個美好的祝福和願望一般，帶着人們對新的一年的期望飛向了渺無邊際的夜空。
“夏允清！新年快樂！”許赫生在人群的呼喊聲中笑着對夏允清大聲說出了新年的第一句祝福。
“新年快樂，許赫生。”夏允清嘴角彎起一抹笑，回應着他。
不遠處，一個絢爛的煙花在黑夜上空炸開。許赫生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
夏允清在許赫生眼睛裡看到了煙花的倒影，他也回身去看。
絢爛的煙花一層層炸開，第一層是漂亮的銀白色，第二層是橙色，第三層是象征着新年的紅色。層層疊疊，将整個黑夜照亮，填滿了新年的氛圍。他又回過頭，看着煙花映在許赫生眼底，如同發光的蝴蝶一樣綻開。
夏允清忽然很想開口叫他，他也确實這樣做了。
“許赫生。”
我好像，越來越喜歡你了。
在心裡暗暗滋長的情愫，成為了一次又一次沖動的始因。
“嗯？”
許赫生聽見他的聲音，回頭看他。
“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