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匹馬是三年前土庫曼斯坦總統親自簽發總統令送給S國的,如今出現在邵家的馬廄裡,衆人心裡又是一陣計較。
這匹馬一出現便吸引了全場賓客的視線,邵知慈騎在它背上,不知道有多出風頭。她甚至使用老手才敢嘗試的蒙古騎法,脫離馬背,淩空身體,在賽場上奔馳了一圈。
這種景區老闆為了攬客使用的野騎方法,唬唬外人還是有效的,但熟手們往往要擰緊眉頭。
葉蘭绡卻在想,這匹阿哈爾捷金馬因為血統太珍貴,王鳏夫對它很上心,因此頻頻對它進行投喂,都把它喂胖了。王鳏夫平時叫它天馬,但葉蘭绡叫它胖頭。
胖頭并不适合女子骣騎,因為它有一個胖肚子和胖背脊,一般體格的女子很難憑借腿部的力量夾住它,騎它要吃很大苦頭。
邵峋選了一匹名叫“将軍”的蒙古戰馬,這匹馬四肢健壯,勇猛忠誠,不管多刀光劍影的場合,它都鎮定自若,從不會像别的馬一樣一驚一乍。
它是邵峋一手調教出來的,很通人性,指哪兒打哪兒,和邵峋簡直到了人馬合一的程度。
葉蘭绡選了一匹阿拉伯小母馬“琥珀”,這匹馬在邵家的馬廄裡并不突出,品種不是最珍貴,腳力不是最健壯,顔值不是最突出,是相當平平無奇的一匹馬。
王鳏夫說以葉蘭绡的級别隻能接觸到這個層級的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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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賽開始了,被砍去頭、取走内髒的羊出現在賽場上。
張從文一馬當先,在衆人還沒有反應過來時便飛速将羊掠在馬背上。
場外響起一陣驚歎。
葉蘭绡發現張從文騎馬确實有一手,他下腰奪羊時動作熟練而穩健,葉蘭绡暗自将他與那些在路上搶劫的“飛車黨”作比較,竟然發現他不比他們業務能力差。
邵峋和幾個人拍馬上前,将張從文團團圍住,張從文卻将羊遠遠抛向兒子張思澤。
張思澤一奪到羊,便騎着馬向葉蘭绡疾馳而來,他的馬高大淩冽,葉蘭绡的短腿小馬在它面前簡直像隻呆頭呆腦的驢。
眼見着葉蘭绡就要被撞翻了,琥珀卻伶俐地側身一躲,張思澤的馬撲了個空,一下沒收住腳,原地打了個趔趄,差點把張思澤颠下來。
張思澤穩住馬步,再次發着狠,向葉蘭绡撞來,葉蘭绡矮身,眼疾手快地叼走了張思澤手裡的羊。
“哇小學妹好棒!”龐恩在觀衆席上發出一陣歡呼,她自知自己不是叼羊的好材料,幹脆退出了比賽。
葉蘭绡把羊夾在腿下,通過缰繩示意琥珀往終點駛去。
所有的人都緊緊追在葉蘭绡身後,想從她手中叼走羊,但葉蘭绡的身形在馬背上像鬼魅一般,騰挪躲閃,愣是沒被任何一個人碰到衣角。
邵峋作為葉蘭绡的隊友,自然是在她身邊為她阻隔火力,掩護她前行。
邵峋從小就修習馬術,見過不少騎術精湛的人,但他此時也不得不承認,這個馬戶的騎術在所有人之上。他很少誇人,但此時眼裡全是激賞。
葉蘭绡把衆人甩在身後,正要奔向終點,誰知斜剌裡竄出一個程咬金,邵知慈擋住了葉蘭绡去路,也要來搶葉蘭绡手裡的羊。
“邵知慈,你幹什麼?咱們是一組的!”
賽場上和觀衆席上的人都驚歎了,從未見過如此奇觀,體育比賽哪有同室操戈的道理?足球踢着踢着不跟對家踢了,反倒跟自己隊友踢起來了?邵家長老的老臉都要挂不住了。
邵知慈挑釁地看着葉蘭绡,就是不讓。
“胖頭,讓開!”葉蘭绡沖着胖頭一聲令下,胖頭立馬乖乖側身。葉蘭绡在馬場這麼久,跟人沒什麼交際,倒是跟馬有了不少交情。
邵知慈見此大驚失色,她粗暴地拽住缰繩,把阿哈爾捷金拽得在原地打起轉來。
“你個不聽話的畜生!”她憤怒地喊到。
王鳏夫心疼地看着阿哈爾捷金,眼淚都快流出來了,這可是價值千萬的名馬啊,經不起這樣的狠拽,他養了一輩子馬,成色這樣好的馬他兩隻手都數得過來,這是虐馬,純純的虐馬!
邵知慈見拽不動阿哈爾捷金馬,開始用腳去踹馬肚子,阿哈爾捷金受疼,在賽場上不管不顧地狂奔起來,邵知慈被颠得左右搖晃,“停下!停下!籲!籲!籲!”
她“籲”了半天,馬也沒有停下的意思。
葉蘭绡叼着羊駛向終點的時候,邵知慈終于從馬脖子那兒摔下來,用臉刹住了馬。
她摔斷了鎖骨,連續三個月隻能坐着睡覺。騎馬的苦頭算是被她吃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