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梁母牽着葉蘭绡走進宴會廳時,張家人已經被“請”了出去,全場的目光都凝駐在葉蘭绡身上。
葉蘭绡平時穿衣打扮喜歡讓自己的美貌沉下去,但梁母的裝扮讓她的美貌空前浮了起來。
那一串粉色的海螺珠更襯出她的年輕和嬌俏。
哪怕是心機深沉的大佬,也在她面前不知所措地同手同腳走路,露出少有的赤子的一面。
“天哪,看她脖子上那串天價海螺珠!”有人驚呼。
葉蘭绡心下一驚,原來這串珠子很貴嗎?她感覺自己的脖子都要燒了起來。
在場不少人已經暗自打聽葉蘭绡出自哪個名門貴族。
“A市有姓葉的世家大族嗎?”人們交頭接耳地交換着信息。
有人來邀請葉蘭绡跳舞,被梁峪甯捷足先登了。
美麗的一男一女滑入了舞池。
葉蘭绡一邊跳舞一邊對梁峪甯說:“我的衣服已經拿去速洗了,等下我會把身上的衣服和珠寶還給你們。”
“我母親已經把這件小珠子送給你了,送出去的東西怎麼能要回呢?”梁峪甯說。
“王瓒送你的手表你不也覺得太過貴重,受之有愧嗎?”葉蘭绡反駁到。
“王瓒和我母親怎麼會一樣呢?王瓒對我别有用心,我母親對你全然無私。”梁峪甯說。
葉蘭绡氣憤地想把項鍊摘下來,但她發現這件項鍊必須要有人輔助才能摘下來。她不由地歎了一口氣。
葉蘭绡去洗衣房取衣服,梁峪甯也跟了過去。
隻見女傭拿着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對她說:“葉小姐,不好意思,收拾衣物的時候這個盒子不小心從您的包裡滑出來了。”
梁峪甯伸出頭來,目光灼灼地看着那個盒子。
葉蘭绡認命地閉上眼睛:“生日禮物。”
梁峪甯欣喜地接過女傭手裡的盒子,他一直以為葉蘭绡什麼都不會送他,葉蘭绡這個人,做什麼都很認真,不真誠的文章不會寫,不真誠的禮物也不會送,這是一種頂頂難得也頂頂難搞的品質。
梁峪甯打開盒子,看見裡面沉靜地躺着兩枚青花袖扣。
他仔細看了看袖扣,發現上面的花紋他太過熟悉,問到:“這袖扣做了多久了?”
葉蘭绡過了好一會兒才回答他:“高三的時候就做了。”
似乎怕梁峪甯誤會,她連忙說:“感謝你曾經對我的維護以及你母親的善意和慷慨。”
梁峪甯眼圈紅紅地看着這兩枚袖扣:“你曾經……曾經……是不是喜歡過我?哪怕一秒?”
葉蘭绡沒有回答他,她衣服也不準備換了,項鍊也不想摘了,隻想趕緊閃人。
葉蘭绡拿起自己的包包和衣服,像被狗攆似的,火速逃離了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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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蘭绡回到朝園的公寓時,已經晚上十點多了。
她一走進門,發現空調的溫度極低,她不由打了個冷顫。
葉蘭绡換上拖鞋,輕手輕腳地踩在地毯上。
邵峋應該睡了吧?她想。
她一回頭,猛然看見邵峋悄無聲息地坐在沙發裡,像一尊冰雕似的,吓了一大跳。
四目相對間,葉蘭绡發現邵峋的眼睛紅得不正常。
葉蘭绡隐隐覺得不對勁,想往自己的房間裡逃,邵峋突然欺身上來,一把拽斷了她脖子上的項鍊,粉色的海螺珠滾了一地。
葉蘭绡心在滴血,但凡這珠子少了一顆,她都會不知如何跟梁峪甯的母親交代。
萬一她要她賠呢?她賠得起嗎?
葉蘭绡蹲下來撿珠子。
邵峋卻并不如她的願,一把把她扯到身前,拽着她往外走。
葉蘭绡不知邵峋要把她帶到哪裡去。
邵峋的車在不遠處的博物館停下,此時博物館已經歇業了,但不知為何,仍舊燈火通明。
邵峋把葉蘭绡帶到博物館的第六層樓,葉蘭绡對這個博物館極為熟悉,知道第六層樓是從不對外開放的。
邵峋打開第六層樓的大門,眼前是一件又一件的珠寶,件件都是稀世珍寶,是邵家數千年的珍藏。
葉蘭绡不知這裡究竟有多少件珠寶,大概有上萬件?
邵峋指着這些珠寶,對葉蘭绡說:“你戴他的項鍊做什麼?這裡的珠寶全都是你的,可你在乎過嗎?你一點都不稀罕!”
葉蘭绡突然想起,邵峋的确有一次讓她去六樓看看,她意興闌珊地拒絕了。
“哪裡是不在乎這些珠寶,你是一點也不在乎我。給梁峪甯的禮物揣在行李箱裡揣了那麼多年,到今天還在巴巴想着送給他。”邵峋恨恨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