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靈跺腳,以夙的衣袖便晃了晃:“哼,我才不要,快放我出來!”
以夙道:“一會就放你出來,不要鬧騰,乖。”
花顔湊了上來,擔憂道:“師妹,你還好嗎?”
花月靈一聽到花顔的聲音,就軟趴趴道:“玉哥哥,我好疼啊……修鬼道的都是瘋子,連神仙也不正常,下手這麼重……”
我孤獨地站在金罩裡,遙聽幾人談論,不禁心想,花月靈差點沒把我打殘廢,我不過是戳了她神封穴罷了,怎麼能算下手重呢?
突然,我感覺左腰一緊,勾魂懸空扯動,似乎想将我往元君廟裡引,還頻頻發出鈴顫,我剛湊到金罩邊上,就聽元君廟一聲巨響,兩團黑影憑空落下,将廟頂砸了兩個窟窿。
以夙花顔愕然回首,隻見兩個身穿玄色道衣、蓄山羊胡的人立在碎瓦當中,巋然不動,面如死灰,瞳仁上翻,渾身布滿青紫血絲,嘴角兩道傷痕撕裂至耳邊。
是夜清觀那兩個妖道?!
我心中一震,又是那個傷痕,他們的死法和張洪如出一轍,怪不得始終等不到他們出現,定是昨夜玉狐慘死的時候被一齊滅了口,還被索命催化成了邪祟。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無憂道的人也會被殺?
花顔道:“前輩!那兩位鬼姑娘被抓住了!”
清雲子和空雲子像拎着兩隻野兔一樣,掐着九音九月的脖子,任憑鹿靈姐妹如何掙紮,二人都紋風不動,隻認真尋找着聲音的來源,面無表情地抽搐幾下腦袋,十分駭人。
我貼着金罩喊道:“九音九月!”
九音抓住清雲子的手,拼命地蹬腿,痛苦地嗚咽道:“主、主人呃……”
我捶了一記金罩,沖以夙道:“以……靈君!快放我出來!”
袖子裡的花月靈也不甘落後道:“對啊,快放我出來!先把我放出來!”
以夙向我眨眨眼道:“二哥,你已經沒事了嗎?不用再休息一下?”
我道:“無礙!動手!”
以夙收回仙術,金罩縮成一粒金塵消散時,索命也在遠方不停響起,兩個妖道受到煽動,脖頸青筋暴起,邊咆哮手上邊發狠,我看情形不對,喊了聲“回”,鹿靈姐妹頓時化作兩道影子飛回我身邊。
失去了獵物,兩個妖道更加暴躁,怒吼一聲,朝我的方向沖了過來,九月擋在我身前急切道:“主人,怎麼辦!奴婢們打不過那兩隻兇屍!”
我盯着兩隻疾速掠近的身影,道:“誰說你們打不過。”
索命的位置比之前靠近許多,如果是這個距離,那我極有可能可以操控——我瞳孔緊鎖,找準時機,迅猛攫拏!
一瞬間,索命俨然走音,已在咫尺的兩個妖道也滞住,茫然地抽動着脖頸,不等我下令,鹿靈姐妹瞅準時機,翻身踩上妖道肩頭,抱着他們的頭顱狠狠一轉,徑直将頭硬扯了下來!
姐妹倆用靈力一掐,兩顆頭顱頓時化成風沙,軀體倒在地上不再動彈。
九月這下得意了,沖索命的方向吐了吐舌頭:“哼,這點本事還想對付我們主人,也不看看那鈴铛真正的主子是誰?認你嗎?”
我的小心肝登時顫了顫,趕緊望向花顔那邊,幸好他和以夙見我沒事後,就安心地和袖子裡的花月靈說話,沒有注意這邊的動靜。
九音蹙起眉頭,訓斥般叫了一聲九月,道:“休要多嘴,再給主人添麻煩,我饒不了你。”
我心有餘悸地擺擺手:“不妨事,你們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
“是,奴婢告退。”姐妹倆福了福身,鑽回勾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