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厭點頭表示知道了。
風吹過教學樓外的樹木,樹影的窸窸窣窣聲伴随着三三兩兩的說話聲落入時厭耳中。
“今天教的課程你們都學會了嗎?老師教得真快啊,還好我在家裡提前學過了。”
“這麼簡單,我八歲的時候,父親就請人教過了。”是梭羅·雪萊那個蠢貨的聲音。
這話一出,周圍有幾個學生哇聲一片。
“真厲害啊,你八歲就學會了嗎?”
梭羅眉眼止不住地炫耀:“那當然,我父親說,這些都要從小接觸才好。”
他說這話時,輕蔑地視線不斷往時厭身上瞥。
可當看到時厭之後,梭羅又忍不住被夜色下清冷而立的銀發美人驚豔到有些失語。
他怔怔地望着時厭,直到撞到前面的學生才回過神。
“你在看什麼呢?”旁邊的學生有些好奇梭羅在看什麼,順着梭羅的目光,随即也愣住了。
直到時厭冷着臉看向他,他才強迫自己移開視線,臉頰上漲得通紅,不服輸似的嘟囔着:“虛拟戰場比賽又不是選美大賽,長得好看有什麼用。”
梭羅同樣為自己之前的出神感到丢臉:“說不定能靠着臉走後門呢,你懂什麼。”
時厭站直了身體,吓得梭羅立馬渾身緊繃:“你、你想幹什麼,學校禁止學生私下鬥毆。”
這副吓破膽的模樣,惹得周圍看戲的學生都笑了。
時厭也笑了聲,聲音中止不住的嘲諷:“你今天的發型做得也不錯。”
話音剛落,周圍的笑聲更大了些,同樣看不慣梭羅的人更是直接開口落井下石:“對啊梭羅,訓練課你還有時間給自己做發型啊,你發膠用的什麼牌子啊?”
梭羅:“你——你們——”
塞缪爾掀起眼皮,氣息沉冷地看着梭羅。
那一瞬間,梭羅覺得自己仿佛是被野獸盯上了。
劍拔弩張的時候,百裡昊從教室裡出來,身上還帶着未幹透的水汽。
“都站在這裡幹什麼,老師馬上就出來了。”
這話一出,原本停下腳步看熱鬧的怕真鬧出事被老師抓到連坐,亂哄哄地離開了。
百裡昊自然的走到時厭的身邊,同他一起下樓。
“梭羅那蠢貨又幹什麼什麼?”
時厭:“發表一些蠢言蠢語。”
百裡昊了然:“看樣子你赢了。”
時厭可不覺得這種事情算赢,比起這些嘴上的便宜,他更想在比賽中,朝着那張讨人厭的臉來一拳。
時厭:“沒什麼赢不赢的。對了,今天你們先回去吧,我有點事情。”
百裡昊也不是一點眼色也沒有,見時厭這麼說就知道他要處理點私事,隻是眨眨眼調侃道:“行啊,難為你還特意等我出來。”
時厭面不改色:“嗯,怕你等我回來念叨,吵得我晚上睡不着。”
百裡昊嘿嘿一笑,也不反駁。
塞缪爾倒是側目看了眼時厭,也沒吭聲。
離開教學樓後,時厭沒有同其他學生那樣,朝着宿舍樓或食堂去,而是腳下一拐,徑直離開了學校。
就在昨晚,時厭終于聯系到了唐漠,得到了帝都星黑市的位置。
唐漠已經将他之前服用的特制藥物帶到了黑市,而時厭現在需要避開帝國的耳目取得這些東西。
帝都星處處有監控,時厭并不怕自己去黑市的地方被赫利克斯抓到。
實際上,時厭敢保證,赫利克斯自己也知道帝都星黑市的存在,隻是有些東西無法徹底禁止,不如以這種形式存在。
低調的街道從外面看與正常街道無異,時厭穿梭在人群中,目标明确地朝着一個地方走去。
街道窄得不行,人流量卻不小,走在裡面難免跟其他人摩肩擦踵。
時厭微不可見的皺了下眉,卻也知道這難以避免。
前面有家店不知道在促銷什麼東西,裡三層外三層地圍滿了人,将本來就狹窄的過道占了一大半。
時厭想從旁邊繞過去,卻不可避免地撞到了其他人的肩膀。
他壓低了藏住頭發的帽檐,低聲道:“抱歉。”
“該我說抱歉才是。”被撞的人聽着聲音很年輕,還有些溫柔,“抱歉,撞到你了。”
時厭記性挺好的,覺得這聲音有點耳熟。
他快速擡頭看了一眼,卻看到一張本不該出現在這裡的臉。
時厭瞧着對方笑眯眯的樣子,一點要遮掩自己的意思都沒有,不免有些訝然。
“季明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