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随安依舊保持每天早起的習慣,一邊用農具鍛煉自己對靈力的掌控能力,一邊欣賞他親手栽種的各類蔬菜苗。
看看這片蔬菜苗,長勢喜人,葉子青翠欲滴,有的已經在枝頭挂上了小巧玲珑的果實。
他在田埂上悠閑地散步,心情大好。
想着作物成熟後,可以解鎖各類美食,沈随安不自覺地哼着不成調的小曲。
小白就在一旁看着沈随安哼着小曲,心情愉悅地視察完整片田地後準備原路返回。
他也站起身,抖了抖身上的毛,準備跟在沈随安的身後回到醫院睡個回籠覺。
突然,小白的耳朵抖了抖,擡頭看向樹林方向。
敏銳地察覺到有一群靈修正在飛速向這裡接近,像是後面有某種可怕的存在。
“宿主宿主!小樹林方向靈獸族靈力波動強烈,應該是有一隊受傷的靈獸族正在往醫院方向趕來!”
“宿主一定要抓住這次機會,醫治了這些靈修就可以晉級到築基期了!”
此時系統在沈随安腦海中發出尖銳爆鳴聲,吵得他頭疼。
不過這的确是一個很重要的機遇,畢竟他在這裡待了這麼久,還是第一次遇見這麼多靈修。
沈随安在心裡默默祈禱,希望這幾個靈修都不像那隻黑熊一樣脾氣暴虐。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雜亂無章的腳步聲逐漸逼近小樹林邊緣。
沈随安隻看見一群身着藍綠色衣袍的少年人狼狽地從小樹林中鑽出。
他們的衣物雖破爛,仍能看出用料之華貴,此時一行人卻眼中充斥着絕望和恐懼。
他向着那群人揮了揮手,遠遠地喊道:
“這裡是醫院,你們有人受傷的話可以來我這治療。”
沈随安沒有攬客的經驗,沒想到他隻是揮了揮手,那群靈修便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跑到了沈随安身邊。
看着面前衣衫破爛,臉上還隐隐浮現出細小的羽毛的這群小靈修,沈随安溫聲道:“先進去休息一下,我給你們一個一個治療。”
随即打開了門,小靈修們魚貫而入,老老實實地坐在醫院一樓大廳内。
沈随安看到小白也跟了進來,關上醫院大門,進診室取了一些碘伏和紗布棉球。
剛才他大緻掃了一眼,這群靈修大多受的都是一些皮外傷并不緻命,就是仿佛收到了很大的驚吓,到現在沒有說過一句話。
沈随安感到奇怪,剛想詢問他們到底在害怕什麼。
卻突然看到一直跟在他身後的小白微微弓起身子,湛藍色的眼睛一眨不眨,死死盯着門口。
沈随安立刻意識到了不對勁,第一反應便是讓這些受傷的靈修都轉移到了一樓的診室内。
剛把最後一個小姑娘推進診室關上門,沈随安就聽到了咚咚的敲門聲。
“請問,這裡有人嗎?”
明明是很好聽的優雅聲線,沈随安卻本能地察覺出了危險,他盯着醫院緊閉的大門,并不打算出聲。
“咚,咚,咚。”
又是三聲不緊不慢的敲門聲,那道聲音的主人依舊很有耐心。
“我知道那群小崽子躲在這裡。”
“你一個煉氣期的小修士,居然準備保護一群牲畜嗎?”
“信不信,我連你一起殺了?”
聲音不緊不慢,但其中蘊含的殺意令人毛骨悚然。
沈随安終究還是打開了門,門外隻見一襲銀色長袍的俊美男子剛剛收回叩門的手。
他随意掃了眼沈随安,仿佛在看一隻微不足道的蝼蟻。
冷哼一聲,随即大步流星地往那群小靈修躲藏的方向走去。
“且慢,不知閣下為何非要殺這幾個靈修呢?”
“據我剛才觀察,他們的手上并無長期握持武器的痕迹。且目測他們年紀不大,應當是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閣下不如手下留情,放他們一馬。”
作為一輩子遵紀守法的華夏人,沈随安終究還是看不過幾條年輕鮮活的生命就這麼消逝在自己的面前。
所以在明知面前這個男人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情況下,他還是開口了。
銀袍男人腳步一頓,轉頭看向沈随安,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
“嗯?你說什麼?”
說罷一柄靈劍憑空出現在他的手上,劍身輕震發出發出清脆的聲音。
沈随安隻聽到一聲輕笑,一瞬間,空氣中的殺意幾乎凝成實質。
眼前一花,長劍便抵上了他的喉嚨。
“小修士,剛到煉氣期就這麼想保護别人。”
“你覺得自己有那個實力嗎?”
銀袍男子慢條斯理地走到沈随安身側,看到沈随安沒有露出意料中的恐懼神色,将長劍更逼近一分。
沈随安白皙的脖子上出現一道血痕,他卻不怕死地繼續開口:“不試試又怎麼知道我沒有那個能力呢?閣下莫非是在害怕?”。
銀袍男子簡直要被氣笑了,他作為天衍宗首席弟子,有着元嬰之下第一人稱号的殷澤修。
居然,被一個剛剛引氣入體達到煉氣期的小修士瞧不起了?
他眸光一暗,擡手剛準備了結面前不知死活小修士的性命,卻突然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威壓籠罩在自己身上。
這種威壓他隻在宗門内化神期以上的長老身上見過,壓的他動彈不得,幾乎要喘不過氣。
這難道就是這個小修士膽敢挑釁他的資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