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件艱苦的他帶了病房幹淨的床單出來充當野餐墊。
把食物都擺放出來後,沈随安看着眼巴巴盯着飯菜的方默和小白,無奈歎了口氣:“吃吧吃吧。”
話音剛落,一蛇一犬就飛速享用起了自己的那份食物。
沈随安依靠着樹幹坐下,看着遠處的風景,又看看眼裡隻有食物的兩個靈獸,内心無語。
這和他想象中的野餐一點都不一樣。
野餐難道不是和朋友一起,一邊享受着野外的風景,一邊談天說地嗎?
怎麼到了他這裡,就變成了帶兩個餓死鬼來吃飯啊!
沈随安眼角餘光瞟到那兩個餓死鬼已經快把自己的那份食物吃完了。
來不及繼續感慨,他也加入了餓死鬼的陣營。
吃飽喝足後,方默獨自跑去小溪邊玩水,沈随安和小白并排躺在樹下各懷心思。
沈随安在想這個方默到底是什麼來曆,金丹期以上的修為,但是行為舉止和小孩子沒區别。
而且他之後給方默做了全身檢查,發現了很多傷疤,有新有舊。
可是方默又說他和他媽媽一起生活,哪個母親會這麼對自己的孩子?
沈随安想了許久實在是沒有合理的解釋,還是等着孔南朝的回信吧。
旁邊的白辰風擡頭看着天上似浮萍的碎雲,也是心緒萬千。
他待在沈随安身旁這麼久,關于那個秘法的事情是沒有一點頭緒。
而且他離族這麼久,居然都沒有人用通訊符聯系他,雖說早有心理準備,但當事實擺在面前,白辰風還是感覺有些失落。
畢竟自己本就是天狼族中的旁系,若不是天資過人,自小父母雙亡的他怎麼有機會當這個少主。
但現在看來,似乎他對于這個族群來說也是可有可無的存在。
白辰風内心苦澀,隻得閉上眼睛強迫自己不再想這些事情。
就現在這樣生活也挺好,起碼沈随安并不會苛刻地要求他,除了偶爾有些怪癖比如把頭塞到自己的懷裡,其他好像也沒什麼缺點?
哦對,他還怕蛇。
想到沈随安第一次看到方默的蛇尾,幾近暈厥的模樣,白辰風忍不住在心裡偷笑,沉悶的心情也煙消雲散。
然而這種安靜的氛圍并沒有維持很久,沈随安正迷迷糊糊躺在樹下,快要進入夢鄉時,一條魚拍在了他的臉上。
魚身還沾着帶有些許涼意的溪水,讓沈随安瞬間清醒。
看清楚了襲擊自己的兇器,他瞬間無語:這難道就是...冷冷的冰魚在臉上胡亂地拍?
“随安哥,吃魚,默默抓的。”
他本想責怪方默幾句,卻聽到方默這些天來第一次主動開口。看着青年臉上求表揚的驕傲神情,沈随安不由得改口。
“謝謝小默抓魚,晚上我們就吃魚好不好?”
“好!”
沈随安看着眼前的青年再次出不符合這個年紀的天真幼稚,又想到他身上密密麻麻的新舊傷痕,不由得怒火中燒。
到底是誰這麼狠心能對方默這種性格的靈修下手,此時正義感爆棚的沈随安已經開始盤算以後提升修為去幫方默讨回公道。
原本的睡衣徹底消散,沈随安收拾好東西帶着小白和方默回到了醫院,開始準備晚餐。
方默抓上來的是一條肥碩的黑魚,沒有小刺,最适合切片吃。
正好前些天沈随安腌了酸菜,那今晚就做一道酸菜魚。
沈随安再次展現了他精湛的刀工,他庖丁解牛般把魚熟練地切片,每片魚肉厚度幾乎沒有差别。
将魚片放在一旁稍作腌制,他又将剔除魚肉後的魚骨簡單煎制了一下,加水和酸菜一起炖底湯。
底湯熬好後,再下入腌制入味的魚片,最後澆上熱油爆香辣椒,酸菜魚就齊活了。
菜端上桌沈随安才想起來自己習慣性地加了辣椒,不知道方默能不能吃。
轉頭看到方默已經端着碗開始炫飯,沈随安覺得自己果然是想多了。
就這樣又過了半個月,醫院門口種下的果樹即将豐收,方默仍然還是半人半蛇的形态。
不過沈随安已經完全适應了這條尾巴,除了觸碰,其他怎樣都行。
這天沈随安正帶着方默這個大跟班在田地間巡視,他随身攜帶的通訊符突然響起,是孔南朝的聲音。
“随安哥,你要我查的方默,有消息了。”
孔南朝平日裡陽光的聲音中帶了一絲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