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随安并未伸出手,他與曲靜瀾四目相對,對面的靈修面帶笑意,這笑意卻未達眼底,灰色的眸子中透出的是無盡的冷漠。
察覺到沈随安拒絕的意圖,他收回了手,唇角仍挂着淺淺的笑,沈随安卻感覺周遭的空氣遲滞了一瞬間。
一股強大的威壓瞬間出現,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正當他想從商城兌換道具幹脆拼個魚死網破的時候,曲靜瀾卻收回了威壓,重新靠坐在一旁閉目養神。
沈随安被搞得一頭霧水,這瘋批到底是想做什麼?他嘗試打開靈梭的門,卻發現這靈梭内部嚴絲合縫得好像天生就是如此。
無奈之下他隻得又坐回原位,順了順小白剛才炸的毛。看着方默仍舊安靜地坐在原地,此時看向他的眼神中帶上了意一絲困惑。
沈随安第一次感到後悔,他不該把方默帶出來。萬一他遭遇了什麼不測,至少不會連累到方默。
“這是個傻子吧?看起來像是胎裡帶的虛症。”
“根據我了解的事情是這樣,他的神智也是隻到三四歲就停止發育了。”
曲靜瀾突然開口,吓了沈随安一跳,但他還是老實回答,難道,這人有辦法治好方默?
“你不必這麼盯着我看,作為安瀾樓樓主,治好他的方法我當然是有。但這是有條件的。”
曲靜瀾依舊閉着眼,懶懶開口道。
沈随安眼皮一跳,這個條件該不會就是幫他殺殷澤修吧?
“很簡單,幫我把殷澤修殺了,我就幫你治好這小傻子。”
“順便告訴你,他這種虛症,照理來說是活不到二十歲的,是那團靈氣為他護住了心脈,他才能安穩活到這麼大。”
“但是最近這團靈力似乎有失控的迹象,如果坐視不理,他怕是隻有幾個月的壽命了。”
沈随安聽到這話心裡一驚,方默現在看起來好好的,居然隻剩幾個月可活?
他轉頭看向依舊坐在位置上安安靜靜的方默,曲靜瀾的話也不能全信,沈随安心裡盤算着先去找靈獸族的大夫來看一看。
“看樣子你是還不知道安瀾樓的名号,安瀾樓自我祖上傳下來,曆經百餘年時間仍在這蝶族都城内占據一席之地。”
“别的地方可以打探到的消息,這裡一定有。别的地方打探不到的消息,這裡也有。”
聽到曲靜瀾這話,沈随安已經信了七八分,先前正門口聽到那兩個守衛的對話,就知道曲靜瀾身份不簡單,沒想到竟然是情報頭子。
“如你所見,我隻是個金丹期的靈修,而據我所知道的信息,殷澤修是天衍宗金丹期第一人,你要我,去殺他?”
沈随安嘴角抽搐,他現在倒也不怕修為暴露,畢竟曲靜瀾的修為就擺在那裡,是他無法感知到的強度,曲靜瀾要是想對他動手,他連說這句話的機會都沒有。
“你的修為我感知不到,想必比我高出不少,怎麼不親自動手?”
曲靜瀾冷哼一聲:“我難道不想自己動手嗎?隻是這人怪得很,他身上有一件秘寶,靈修無論修為高低,都無法對他造成傷害。”
“想辦成此事,還是得借助人修的手。我的手下打探到他曾在你的手下吃癟。想來,你同樣也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術。”
沈随安聽完這話,額角冒出冷汗,他哪有什麼秘術,難不成是系統?但是那次殷澤修莫名其妙撤退和他一點關系都沒有啊!
但是面對這種情況,表現出自己有用的一面才能從曲靜瀾手下活命。
若是他自己在這裡,或許還能從系統商城兌換到什麼保命的道具,但他現在帶了小白和方默。
“既然閣下都已經猜到一部分,那我也就不隐瞞了,我身上确實是有特殊的秘法。”
“不過,你先前和殷澤修合作殺了蝶族族長的兒子,現在找我來殺他滅口,難保我幫你殺了殷澤修之後你來滅我的口啊。”
沈随安思索良久,決定還是先答應下來,但答應之前還是得摸清楚曲靜瀾的态度。
“我要殺殷澤修是因為他不聽話,你要是乖乖地聽從指揮,倒是可以考慮饒你一命。”
“隻是你要記住一點,我用治療這個傻子的辦法來做交換,是安瀾樓的規矩。但是,規矩是我定的,我随時可以單方面毀約,明白嗎?”
聽到曲靜瀾包含威脅的話語,沈随安無語,這人真就無法無天了呗,哦好吧,靈獸族好像本來也就沒有法律這一說。
“那既然這樣,我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希望閣下能盡快把救治方默的方法告訴我。”
盡管内心在瘋狂吐槽,沈随安面上卻還是保持冷靜。
“等你提着殷澤修的項上人頭來見我的時候,方法自當雙手奉上。”
“關于殷澤修的行蹤,五日内我會把可以随時查看他位置的靈器送到你手上。希望你别讓我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