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在他面前,溫憐也是如此,總是堅定站在他身側。
直至離開,溫憐都不曾再投給他半分目光。
回府的馬車上,溫憐握着宋子津的手,指腹按着他粗糙的手心,将自己的指尖穿進宋子津的指縫間,同他十指相扣。
除了父親,溫憐誰也記不得,眼前一切,除了宋子津,她不知道還有誰能讓她依靠。
溫憐微微低頭,枕着宋子津的肩膀,全身的力氣壓在男人身上,仿佛隻要這樣,漂浮不定的心就能找到自己的歸宿,徹底安定。
淚水布滿面容,已然幹涸。
她緊抿着唇,阖上眸子,長長的睫毛懸挂殘餘的淚水,她有些累了,方要靠着男人肩膀小睡,眼前忽然被陰影覆蓋。
溫憐不解睜眼,卻隻看見一片黑暗。
寬大的掌心覆蓋在她的雙眸之上,動作并不溫柔,但莫名地透着幾分心疼安慰。
她輕輕眨動眼睛,睫毛劃過他的掌心,不輕不重,若輕羽飄過,很癢。
宋子津垂眸,借着簾外透進來的昏暗光線,注視坐在自己身側的人。
面對外人時,溫和有禮,面對自己時,卻天真稚嫩。
宋子津知曉,如果溫憐未失憶,她也并不會這般對待自己。
兩人的婚姻本就是權衡下的一場兒戲。
想到方才太子望着溫憐時壓抑的眼神,他忽然有種偷了别人東西的感覺。
莫名的煩躁湧上心頭,手指下移,露出身旁人的雙眸,就算在黑夜,在與他對視的一瞬間,溫憐的瞳孔仍透着亮色。
“夫君。”她小聲喊。
宋子津雙眸微暗,撫上她的側頸,輕輕揉捏,過了良久,才松開自己的手,收回視線。
回到府中,溫憐扯着自己的袖子,想問他,今夜要不要留在府中過夜,可沒等她問出口,男人站在屋内,指尖勾住衣服,當着溫憐的面,脫下自己的外衣。
看着男人緊繃在白色裡衣内蓬勃的肌肉,溫憐眼睛眨也不眨,直愣愣地盯着宋子津,無聲地吞咽口水。
宋子津垂眸,沒有絲毫避諱的意思,拉扯衣襟,在溫憐的注視下,脫下最後一件裡衣,隻穿着一條長褲,慢步向溫憐靠近。
溫憐忽然感覺渾身燥熱,從身體深處蘊着一股郁氣,悶得她頭腦發昏。
腦海不受控制地想起上一次兩人纏綿時的景象。
朝雲暮雨,悱恻纏綿。
直到宋子津走至她身前,撫上她的側頸,溫憐才匆匆回神,擡頭仰視他。
溫熱的氣息包裹她的身體,摻雜草藥香的幹淨體香撲面而來,溫憐面色微紅,臉頰飛上一抹酡紅,雙腿不争氣地發軟。
男人隻字未言,單撫摸她的脖頸,溫憐方要問他在想什麼,有力的指尖沒有征兆地合攏,掐着她的脖頸将她按壓在床上。
溫憐微微驚呼,方張開口,男人便低頭吻了下來。
長驅直入,動作極為強硬。
除了壓制時的蠻狠,掐着她脖頸的手未在用力,隻虛虛攏着她的脖頸,不斷安撫地上下揉捏。
脖頸傳來微微陣痛,不疼,但受制于人,心上未免不安。
溫憐雙眸瞪大,扯着宋子津的衣襟,想要擺脫他的控制,可她越掙紮,男人吻得越兇。
直到最後,溫憐身體酸軟,徹底沒了力氣,靠着男人肩膀喘氣,宋子津才收回手,欣欣然站起身,心滿意足抱起溫憐,帶她去沐浴。
直到浸泡在熱水中,溫憐才恍然間反應過來,這人方才在同他置氣。
她慢吞吞遊到宋子津面前,下潛至水中,隻露出一雙眸子,小心打量男人沉睡的面容,溫憐探出頭,輕輕喊他夫君,沒有得到他的回應。
溫憐猶豫片刻,伸手撫上他的側臉,用心描摹他的面容,從眉骨到鼻梁,指尖從上至下,緩慢下移,凸起的鼻骨抵着她的手心,很硬。
溫憐得了趣,見男人沒有反應,她又撫上男人的唇角,不輕不重地按壓。
她專心盯着男人的面容,沒有察覺到水下向她靠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