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兒進來告訴她,公子今夜歇在魏姨娘那裡。
溫憐幾不可查嗯了一聲,連眼皮都未擡,隻側過身子,背對着芸兒,不願多說一句話。
溫憐醒來後也未去用晚膳,芸兒看了眼她的背影,轉身推門離開。
原是她太貪心,總介懷他的感情,想讓他同自己一樣,心中隻有彼此二人。她總以為,隻要沒有魏莺,兩人就能相濡以沫度日,可如今看來,就算沒有魏莺,也會有旁人。
溫憐用帕子擦拭眼尾的淚,逼迫自己不再去想這件事,可方一閉眼,眼前便浮現白天宋子津下跪時的場景。
終究是她想要的太多……
溫憐越想越入神,不知何時睡了過去。
她睡得并不安穩,夢裡她本來坐在樹下,收集散落在地的花瓣,忽然一隻蛇爬了過來,順着她的腳腕向上攀爬,那蛇玄鱗金瞳,身長求丈,緊緊纏繞溫憐,不斷收緊力氣,好似要将她纏至窒息。
溫憐吓得扔掉手中的花包,慌亂跑開,可玄蛇不緊不慢跟在跟在她身後,伸出蛇尾纏繞她的腳腕,直接将她絆倒。
蛇頭爬至她面前,迎着她驚恐的目光,張開血盆大口,就要吞下她。
溫憐瞬間驚醒,隻覺身上沉重無比。
她方要松口氣,猝不及防對上一雙黑沉沉的眸子。
溫憐緊抿着唇,心上的恐懼霎時被怒氣取代,她緊抿着唇,轉過身子背對着他,冷聲詢問,“既已有了新歡,你還來我房中做什麼?”
話音剛落,環住她腰側的手臂收緊。
“哪裡來的新歡?勿說胡話。”
溫憐蹙眉,不想聽他講騙自己的謊話,推他的肩膀,想要和他分開。
宋子津隻環着她的後背,任由她折騰。
溫憐滿肚子怨氣,現在又無法擺脫他,越想越氣,俯身直接咬上他環在自己身上的手臂,不曾收力,把這幾日的怒氣全都撒到他身上。
直到嘗到血腥氣,宋子津也未曾躲避,等她唇齒發麻,松了力氣,耳邊才傳來一聲詢問,“解氣了?”
溫憐不想理他,隻恨他是個粗人。她阖上眸子,蜷縮身體,不願回答他的話。
有力的手臂依舊環在她身前,鉗制她的身體,隻要她稍微有想要離開的意圖,便将她禁锢在原地。
溫憐氣得胸膛起伏不停。
她不如撞死算了。
“來日再同你解釋……”
未等他說完,溫憐忍無可忍打斷,“你既已納她為妾,如何作解?不如一齊把我休了算了。”
話音剛落,氣氛忽然沉默下來。
身後之人未在說話,溫憐身體微僵,莫名感到幾分不對勁,未待她細究,男人忽然坐起身,垂眸俯視她,兀得冷聲笑道,“我自然要休了夫人。”
他伸手,撫上溫憐的側頸,用力揉捏,好似要掐斷她的脖頸一般,“以前怎未發現……”
他方要繼續說,可對上溫憐滿是怒氣的眸子,宋子津忽然失了興緻,直接鉗住溫憐的腿彎,“既然現在你我二人還是夫妻,那我作為夫人的相公,見夫人做了錯事,自然有管教夫人的責任。”
他口中說着管教,可手上卻做着下流之事。
知道他不久前去了那位姨娘房中,溫憐隻用力掙紮,想要擺脫他的桎梏,“你且去見那位新納的姨娘,從我房中離開。”
溫憐撲騰雙腿,胡亂踹在男人身上。
宋子津雙眼微眯,冷聲道,“我見她做甚?倒是夫人,回了溫府就不願回來。”
溫憐根本不想聽他在講什麼,隻想讓他離開。
見她掙紮不停,宋子津氣極反笑,“夫人不是想要孩子?成全夫人就是了。”他的語氣極為冰冷,幾乎一字一句咬牙道。
溫憐雙眸微怔,下意識想要躲開,向床邊爬去,可身後之人直接攥住她的腳腕,鉗制她的動作。
力氣之大,好似要将她的骨頭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