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抱起球球,瞥到地上有一根還沒有拆開包裝膜卻被啃了半截的火腿腸,他順手撿起來也不嫌髒,拿紙巾稍微一包塞到了西褲兜裡,然後馬不停蹄地抱着球球朝停車場跑。
田遠不敢耽擱時間,在後面跟着。
兩人開車緊急送球球趕往寵物醫院,幸好鎮上有一所挺大型的寵物醫院。
他們趕到的時候,醫院剛好開門上班,車子一停下,陸峻野就抱着球球沖進了醫院,喊着:“醫生快幫忙看看,它好像中毒了。”
陸峻野把球球連同帶來的那半截火腿腸交給醫生,醫生接過去,迅速送進了緊急治療室。
兩人坐在治療室外面的長椅上焦急不安地等着,田遠已經完全亂了方寸,全身控制不住地在發抖。
“别擔心,球球一定會沒事的。”陸峻野在旁邊安慰他。
田遠想回應陸峻野一句,可是他突然發現他張不了口,原本還不停顫抖的身子突然間像是被點了穴一樣,動彈不得。
那一瞬間,他的臉色“刷”地一下全白了,冷汗撲簌簌地往下掉。
“阿遠!”陸峻野發現了他的異樣,驚叫了一聲,他伸手去摸田遠的手,田遠的手指冰涼,僵硬。不止手指,全身都很冰涼僵硬!
陸峻野差點吓得七魂丟了六魄,他一邊給田遠按揉手指,一邊喚他:“阿遠,你怎麼了?你跟我說句話。”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聲音抖得不成樣。
田遠想出聲,可是他動不了,眼神越來越絕望恐懼,最後化成了眼淚一滴一滴地滾落出來。
他想擡手擦拭,手指根本無法動彈。
為什麼偏偏是在這個時候發作,他絕望地想。
他的眼淚不受控制地往外湧着,淌滿了他俊秀清瘦的臉龐。
陸峻野心疼壞了,也急壞了,手忙腳亂地給他擦眼淚,給他按揉手指,搓着掌心,在他一遍一遍的按摩下,田遠的手指終于有了一點溫度,他沒有中止,繼續按摩。終于,田遠的手指能活動了,整個身子慢慢回溫。
“好了好了,沒事了。”陸峻野道,把田遠摟在懷裡,一下一下地拍着他肩膀安撫他,也在安撫自己。
田遠的情緒漸漸平複下來,也能開口說話了,他看了看陸峻野,神色愧疚又滿懷不安地問:“我剛剛的樣子是不是很可怕?是不是吓到你了?”
“是吓到我了,我快要被你吓死了。現在沒事了,别害怕,你剛才的樣子一點也不可怕,我隻是很心疼,現在沒事了,沒事了……”陸峻野喃喃地說道,寬厚的手掌輕輕把田遠的頭摁到自己的頸窩裡,讓他緊緊地靠着自己的身子,繼續給他傳遞溫度,“不用擔心,球球會沒事的,你什麼都不用想,現在閉着眼睛休息一會兒,咱們安心地等待。”
“嗯。”田遠點了一下頭,原本收回去的眼淚又溢了出來,不過這一次他能控制住不讓它一直流着了。
他靜靜地依偎在陸峻野的懷裡,陸峻野雙手緊緊地摟抱着他,期間有顧客帶着寵物進來檢查,陸峻野也不在意别人的目光,手都沒有松開過一刻。
後來陸峻野的電話響了,他才松開一隻手去接電話。應該是下屬打來的電話,他在電話裡吩咐安排了工作,交代完挂了電話。
田遠這時才想起來今天是周一,現在早已過了上班時間,他擡頭正想跟陸峻野說讓他去忙自己的,他一個人在這裡等着球球。還沒開口,陸峻野就對他說:“沒事,我已經安排好工作了,我在這裡陪着你。”
“好。”田遠啞聲說,他現在還是害怕,有陸峻野陪着他,他會安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