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軒航,你放心吧。看,我自己搞定了。”她帶着些驕傲的尾音。
陳軒航也不吝啬誇獎,舉起大拇指。
“了不起。”
“之前是,現在也是。”
顧念微微一笑,“了不起”這三個字,好像在哪裡聽過,很熟悉,像哄小孩一樣。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已經立冬,最近天氣也很寒冷。
他們倆也沒發生什麼值得慶祝或者感到特别幸福的事兒。
偏偏,顧念腦海裡冒出一句話。
“冬天,也很适合熱戀。”
搖搖頭後,又像是補充。
“隻限和陳軒航。”
一切都在顧念的計劃之中,順利進行。
在法庭上,高策也請到了辯護律師,斥責顧念動手打人的行為,還對此進行驗傷處理。
許昕漫沒讓顧念失望,她一瞬間指出高策的多條不法行為:侵犯當事人肖像權、造謠使當事人名聲形象受損、惡意傳播,捏造對當事人社會形象地位造成巨大影響、诽謗虛構黃謠幹擾當事人正常生活。
許昕漫說出來一大串,在場環境變得格外安靜。對方辯護律師也沒想到,高策是個燙手山芋。怎麼挽救,對他來說都沒用。因為許昕漫已經做好讓他必吃牢飯的準備。
到最後,高策被判定嚴重違反《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246條:诽謗、造謠等,損壞他人名聲,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離開法院,許昕漫像變了一個人,和剛才堅決冷靜的她完全不同。
又開始吐槽:“就最多判三年,真是便宜他了。”顧念看着她叽叽喳喳的樣子,沒忍住笑出聲。
再轉頭,看到為高策辯護的律師。
許昕漫順着她視線看去,“啧啧”嘴,不屑吐出一句:“就這種人還有律師給他辯護。”
那個律師像是聽到什麼,朝她們走來:“顧女士,恭喜你勝訴。許律師,你邏輯很清晰,我甘拜下風。”
許昕漫根本看都沒看他。
顧念抿嘴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律師又接着說道:“那個當事人,那天好像□□受了重創,急匆匆來到我們律師所,沒講清楚,光是說,他必須勝訴。說什麼他奶奶在住院,他得回去照顧她,不然就會失去最後一個親人……”
話還沒說完,顧念出聲:“這位律師先生,他家怎麼樣和我一點關系也沒有。我為什麼要關心傷害我的人?”
律師也戛然而止。
顧念拉着許昕漫,直接離開。
“我念,帥啊!”
她也隻是笑笑。
她所說的每句話都是心裡話,她沒必要去了解高策。她可不是什麼容易被感動的聖母,她就是要讓害她的人罪有應得。至于其他,一律不關她的事。
剛走出法院大門,就看到陳軒航拿着一束薔薇花站在車旁。見她們出來,他便迎上去。
“恭喜,顧小姐凱旋。”他看似遞花,實則一把摟上顧念。
許昕漫在一旁唏噓:“我說呢,剛才裡面不見人,原來是早早去買花了。”
陳軒航向許昕漫使了個眼神到車的後排,許昕漫打開車門,又是一束花,是向日葵。
許昕漫捧起向日葵,略帶居功自傲:“不錯嘛,不然你開公司呢,太會來事兒了。”顧念看到許昕漫捧花的樣子,不自覺舉起手機為她拍下一張照片。
照片裡,許昕漫一頭金發,天生的自來卷和身穿的卡其色大衣搭配,冬日的暖陽照射下來,并沒那麼耀眼,在她身上卻顯得格外絢麗。懷中抱着盛開的向日葵,配上她的笑容,隻能用一個詞兒形容她——明媚。
“漫姐,超帥,超美。”顧念舉起手機,許昕漫也自動湊前,看着手機裡的照片,笑得更加明豔。
她最後抱着花,開車離去。臨走前,她像是下定某種決心,說:“我想我知道我為什麼想當律師了。”顧念眼神裡也滿是肯定,她開心,不僅是因為勝訴,更是因為,以許昕漫的性格,她一定會變得越來越好,越來越強大。
她會用所學到的一切法律知識去幫助需要正義的人。
顧念和陳軒航也開車回家。
她手指在屏幕上來回滑動,時不時看看陳軒航。
陳軒航餘光瞥到,說:“顧小姐,今晚想吃什麼呢?”兩人自從在一起,做飯偏多的就是他。
他已經習慣,況且他很享受給顧念做飯的過程,姑娘自己可能都沒注意到一個小細節,隻要她吃到喜歡的菜時,雙手會不自覺在面前左右擺動,他看到就覺得可愛。
顧念搖頭,沉默一會兒後,開口:“今晚我給你做飯。”陳軒航點頭,轉頭看着她認真的樣子,不自覺嘴角上揚,喉結上下動了動。
上電梯的時候,顧念不自覺挽上他的胳膊,頭也靠在他的肩膀。
來回蹭蹭,像一隻撒嬌的小貓。聲音也變得軟軟的:“陳軒航,我到底是有多幸運才能再次遇到你啊?”
他沒控制住,另一隻手摸摸她的頭,同時對上她擡起的眼神,她的眼睛圓圓的,亮亮的仿若有星星一樣。
他寵溺笑着搖搖頭,沒說話。
顧念有些不明所以,歪頭換了種說法:“那,我們應該算是久别重逢,命運眷顧?”
陳軒航從口袋裡拿出一根桃子味兒棒棒糖,拆開包裝,遞給她。
輕聲回到道:“顧念,是我們就該重逢。”
“哪兒有人會是就該重逢的?”
“有啊,比如,我和你。”
陳軒航沒再多做解釋,隻是打開家門,擺好她的拖鞋,進屋又倒了一杯溫水。
顧念看着他這一系列動作,幸福洋溢在臉上。
好吧,她承認。
一個人确實過得很舒适;但不能否認,兩個人的生活讓她感到更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