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愣着做什麼？王爺讓你擡起頭來!”

單藝聞聲，回想起之前見過的宮女們害怕得瑟瑟發抖的模樣，忙顫了顫肩膀，将頭埋得更低。

清珂面上沉靜，狹長眼眸裡瞳仁的琥珀色澤加深了幾分

他擺開袖子，轉身邁向不遠處的冰庫門前，駐足，随即微微勾唇。

管事緊跟上前，忙賠禮道歉道：“王爺恕罪，這丫頭是跟着環嬸來的，鄉下粗野丫頭，得罪了王爺，還望王爺寬宏大量，饒了她一條小命。”

聞言，單藝順勢将腦袋壓得更低了，委委屈屈道：“王爺饒命。”

“呵。”清珂冷冷嗤笑了一聲。

原本方才從書房出來，他就遠遠瞧着這丫鬟身影纖瘦，行蹤詭異，索性興緻來了，便一路尾随她到了廚房，如今駐足在這冰庫前，這丫鬟倒也機敏，知曉順着形勢，随着衆人跪伏在自個兒後頭哀聲求饒。

清珂稍稍揚眉，換做是往昔，這丫鬟這般鬼鬼祟祟的行事作為，終究要麼逐出府邸，要麼直接讓管事的将她抹了脖子，可……如今自個兒聽清了她這聲音，倒是覺得有些熟悉。

像極了何人呢？清珂垂于身側的手輕輕扣着指尖。

清珂默默在腦海中翻閱着記憶的冊子。

不知怎的，竟是想起居住在琉璃宮的那位了。

“你在門外候着，其餘的，都退下。”

此言脫口而出，衆人紛紛松了一口氣，忙将手裡的東西擱置好，一溜煙兒人影轟然不見。

單藝隻好硬着頭皮應聲到門口的台階前默默低頭站立。

與此同時，清珂身後的一位近身侍從神情緊張，忙跪伏在地，壓低聲兒道:“王爺，屬下鬥膽，王爺可還記得先前答應老夫人之言”

清珂不置可否，負手身後，偏過頭望着竈台那邊窗外袅袅飄浮而起的炊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