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皆不識得皇城後山菠蘿,眼下三月,冬果轉眼便要泛濫。
攝政王如今在朝堂上施壓身為皇後的自己解決這個麻煩,那想必這是極為煩人的。
“娘娘,您擱這兒已經發了許久呆了,可要用些膳食?”
吃飯嗎?她現在沒心情吃飯……單藝單手支着下巴,内心苦巴巴,兩眼空洞地望着窗外消停了不少的雪。
前幾天的雪可下得有些猖狂,今天的雪停了,日頭出來,把整個琉璃殿後的院子都照得通明亮眼。
“娘娘,那怪果……先前陛下也讓人處置過。”茭白思慮再三,終是開口。
單藝原本要凍成雕像的身子忽地坐直了,她擡頭,看着侍立在一旁倒着熱茶的茭白。
小姑娘因為心虛,鼻尖一抽一抽的,泛着淺紅。
“你說什麼?”單藝的眸光漸沉。
“以前陛下總是讓後宮的人瞞着娘娘将那後山怪果一并處理了,怕娘娘去禦花園蕩秋千的時候被熏到。這事兒陛下一直不讓奴婢及宮人們告訴娘娘。”
茭白說着,放下手裡的茶壺,倏地一聲跪在地上,歎道:“奴婢有罪,娘娘饒命。”
單藝怔住了。
她回想起之前在禦花園蕩秋千的時候,偶然一瞥,瞥見後山上的綠植叢,一時興起,随口讓秦歌好好照顧。
“這景緻實在舒心,要是能一直留着便好了。”
身後的秦歌聞言,淡笑不語。
哪知自己當時瞧着後山開花的景緻好看,随意一提,後頭幫自己推秋千的秦歌便記在了心裡。
所以,明明可以命人把菠蘿拔除的秦歌,因着自己的一句話,便每年讓自己欣賞完菠蘿和其它綠植開的花以後,又命宮人把長出果實的腐爛在地的菠蘿們除去。
就為了不熏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