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外頭花棠郡主已然等了半個時辰,可要她進來?”
單藝原本蹙眉忽而舒展開來,“讓她進來罷。”
早朝過後,上上下下都當知道自己被“保護”在琉璃宮中,如今這個花棠還敢過來找自己,一等就等了一個時辰,怕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喏。”領了命的茭白立馬用眼神示意前殿的侍女通傳下去命人開門。
單藝好整以暇,慢慢地合攏了寬大的袖擺,先是端坐在高座上,思索罷,搖頭,快速起身,踱至窗邊,探指繞梅,鼻尖湊近輕嗅。
花棠進來時,恰好看見了一抹瘦削的倩影立在半透的南夏特供的紗質屏風後,正無聲地挑賞着窗邊的臘白梅花。
“參見娘娘。”花棠原本急促的腳步不由得放慢,福身行禮,聲音語調一改往日直率,柔和了許多。
屏風後的美人衣着華貴織錦,勾勒得身形愈發窈窕,聽聞聲響,身形微動,緩緩轉身,慢悠悠地繞過屏風,一雙清幽的眼眸朝花棠這邊望了過來。
花棠郡主呼吸一滞,從前便聽聞當今皇後天姿國色,與皇上乃天作之合,如今看來果真不假。
思索罷,她稍稍收斂了來時的氣焰,繼續保持着俯身行禮的姿态,垂首恭敬道:
“娘娘,臣女此次前來,乃有一事相求。”
放下手中金剪,單藝款款移步,到了堂前,坐在了主位上,目光落在了台下身形纖細的少女身上,唇輕啟:“但說無妨。”
“下月初三,是臣女生辰,家父屆時意欲為臣女擇婿……”
“郡主,本宮這兒,可無良人可薦……”單藝稍稍側身,右手手肘輕輕搭在了一側扶手上,眼眸微眯,姿态很是慵懶。
“娘娘誤會了,臣女這番進宮,乃求賜宮中樂師而來。”
“茭白。”單藝稍稍坐直了身子,漫不經心地理了理袖擺,輕喚。
聞聲,正領着幾個侍女進來沏茶的藕色宮裝的少女腳步一頓,忙擱下手中茶具,快步上前,“奴婢在。”
“花棠郡主所要樂師一事,便交由禮樂司辦吧。”
茭白淺淺點了點下巴,“喏,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