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聽聞坊間來報,近來那條埋伏着的暗影活動得越來越猖狂了……”單大人抹了抹汗,神情非常的焦慮。
“皇上一直以來懷疑的是魏王的野心,但其他大臣以為是邊疆的清珂王爺在作祟。不知過了這般久,皇上可有想出解決之法……”國公爺歎了口氣,走在路上,負手身後,望了眼身後的議事殿。
“既然這般想知道,國公爺明日去禦書房親自問陛下是否更為妥當?”
說話的青年一襲紫袍立于台階之下,目光含着極為薄淡。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二人方才口中原本鎮守在邊疆的清珂。
“王爺這時從邊疆趕回朝中,怕是有要務與陛下相商,國公爺,我們還是不要耽誤王爺去議事殿了。”單大人暗暗捏了把汗,趕忙督促着國公爺避嫌,莫要惹上不必要的是非。
議事殿的門開了又再度緊閉。
“為了引出敵國的細作,朕……決定隐匿蹤迹,暗中觀察,也方便行動。思來想去,隻能勞煩皇叔千裡迢迢趕回皇城,面對衆朝臣先做一個幌子。”
秦歌迎着清珂上前一步,恭謹地拱袖垂首。
身為睥睨天下的帝王,居然還這般守晚輩禮節,實在難得。
清珂回想起剛剛遇到的那兩人,看來日後得好好會一會他們。
清珂回過神,拂袖,眉目冷靜得毫無波瀾,興趣缺缺開口:
“你可知我與你父皇不對付,你就不怕我借機假戲真做,順帶着打壓那位你捧在手心裡的侄媳婦兒?”
“侄兒相信皇叔至始至終守護夷國邊疆的一片赤誠之心,自然也信得過皇叔不會任由這夷國的江山被賊寇所奪,皇叔,是為顧全大局的忠良之材。”
好話都被秦歌這小子說盡了。
清珂看了眼窗外孤飛的鴻雁,深沉道:“你可想好了,倘若你回歸之時,侄媳婦得知真相之後,與你反目……”
“我相信藝兒。”隻不過,這段時日,着實委屈了她……秦歌斂眸,眸中盡是掩飾不住的心疼。
“秦歌,我可聽說,你那位皇後成日被你在後宮嬌養着,到時候她撐不住局勢哭了你可别怪我!”
清珂義正言辭,闆着臉再次強調道。
秦歌合袖,朝他重重鞠躬行禮,“皇叔遠道而來,肯為夷國在衆人面前扮演那惡人,侄兒着實感激不盡,又怎敢置喙?至于藝兒,我相信她也不會讓皇叔失望的。”
秦歌很慶幸,生在帝王之家,還能遇到一位自己深愛着的姑娘,同時也愛着自己。
而他的心上人,在自己年少受傷垂死之際,她不顧敵寇追兵的搜捕,毅然決然掩護自己……于是,秦歌從那時就一直相信,他的藝兒,絕不是貪生怕死之輩,夷國有難,她也絕對不會退讓半步。
“哼!姑且試一試吧。”清珂掉頭,忽的頓住腳步,“如此,在皇城外為我尋一處地,我的攝政王府該安排上了。”
秦歌不知道的是,在那之後,每次在無人的角落偷偷看着單藝為自己的失蹤殚精竭慮;面對朝堂上那些老家夥們的刁難,她日日提心吊膽;秦歌就不止一次的後悔過答應穿越系統做出那個決定。
很久很久以後,秦歌有次醉酒吐真言,單藝才知道:
原來,每次随機的任務發布以後的獎勵,都是秦歌背後偷偷和系統談判,最後從穿越總局那裡申請來的福利。
——至于秦歌一個好端端的古人為什麼那麼快能接受系統這個前所未有的概念,大概男人的基因就在那裡。
不管古今中外,年少年老,大部分的男人都喜歡研究點競技類遊戲;
當然最重要的一點,能掌權一個國家并且頗得民心的帝王,多少有點聰明勁在身上的。
解決完魏國的心頭大患,秦歌忍不住拐着單藝要回寝宮好好溫存,順帶着把将近一年的缺失補回來。
這些日子,他一直靠着回顧和單藝一起的美好回憶強撐到完成任務,實在受不了了才暗戳戳的半夜找她。
如今他總算可以拉着單藝明目張膽親熱一番。
隻可惜,後者一臉嚴肅的一把将他推開。
秦歌解衣帶才解到一半,愣在那裡。
“怎麼了?”見她眉頭緊鎖,秦歌還沒從剛剛的狀态中完全恢複,氣息有些不穩,但還是忍不住伸手輕輕撫上她的額。
“最近冷宮不太平,我決定好好整頓一番。”
秦歌長舒一口氣,重新将她拉入懷裡,含着她的耳垂,低喃:“就這啊……你是皇後,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單藝覺得,後宮頻頻引發動亂,需要盡快解決前朝棄妃們的去處。
一來節省宮中不必要的開支,多出來的費用可以用來做更有利于百姓的事情;二來還能創造新的價值,促進經濟的發展,增加就業率。
但是……
耳垂吃痛,單藝忍不住抓緊了作亂的那隻手,卻一時不察,被秦歌的另外一隻手搶占了先機。
羅裳華服堆疊在一塊兒,床帷輕晃,如花瓣飄落間,時不時溢出了一聲低吟,又多了幾聲急喘。
守在門外的茭白望着冷月,羞紅了臉,還不忘督促候着的宮人燒好熱水。
這估計,又是極為難熬的一夜了……
茭白捂了捂發燙的雙頰,歎了口氣。
自從齊巍和魏王灰溜溜回到郡裡,當初單藝在國宴上用來羞辱齊巍的那道黑暗料理,倒是惹來了不少人的好奇。
原本詭異的樣式讓人無法張嘴,可一口咬下去以後,綿綿的細膩口感混着烤栗子的甜香,實在讓人意猶未盡。
一時間巧克力烤栗再度風靡夷國上下。
宮人們的好感度不斷上升,系統群自發獎勵了任務值。
“專心點。”秦歌的眸中暗潮湧動,聲音喑啞不已。
單藝驚喘了一聲,渾身酥麻,眼睫難耐地顫了顫,随即蜷縮着腳尖。
看了眼那已經滿到一千的群經驗值,她确實已經無暇顧及那經驗值能換什麼東西了。
隻求這漫漫長夜早些過去。
……
這一天,冷宮前擺了好幾張長長的桌子,頗有儀式感地鋪上了絨布。
“來來來,都來看看啦!走過路過,不要錯過!”
“什麼?我們可以出宮了?”
出宮自然是不可能出宮的,單藝找秦歌了解過,冷宮裡的那些人,先前好幾代多多少少都是犯了事,若查明是冤枉的,自然放她們出宮重獲自由。
剩下的那些犯下過錯的人們,則根據程度輕重,決定留在冷宮内勞動的年限。
茭白坐在長桌前的最中央的位置,其它的位置則坐滿了來自各個部門裡的代表人。
“皇上及皇後娘娘念及衆生平等,今日召集大家來,是特意給諸位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茭白首先發話。
“諸位都是手腳康健的人,有些甚至才華橫溢,還有的有拿手絕活,上頭那幾位經過商讨,實在不忍泯滅諸位的才能,因此給諸位提供了一個平台。”小福子在一旁補充。
“嗯?”什麼平台?
被召集在一起的宮人們密密泱泱地擠在了大院前。
一個個正在交頭接耳,忍不住的議論紛紛。
“既然皇上和娘娘大度,為何不放我們出宮?”
“是啊,我們出宮了也可以自由做些買賣……”
眼看着衆人的不滿越來越深,叫嚣的聲音也越來越大,小福子有些被唬住。
忍不住偷偷瞄了一眼一旁的茭白。
隻見茭白狠狠地拍了桌子,不發一言,表情冷漠地看着人群。
原本鬧哄哄的,現場頓時安靜了下來。
“諸位在宮中犯下的事,需要我一條條指出來嗎?”茭白冷着眼,掃視着那幾個愛強出頭的家夥。
原本說話的那幾個頓時噎住,頗為不甘地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