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一點我還沒想明白，這裡的未來到底有多糟糕才能讓【閃電俠】做出這種冒險。超能力者裡，能和時間搭上關系的人不少，但能在時間線裡穿梭的人可不多，而改變過去就更是一種理論上的推演了，因為沒有人知道會造成什麼後果。【巴裡】絕不是那種拿全世界做賭的人。

“本來，在今天，【露易絲】會死在【超人】手裡，他被含有氪石粉末的恐懼毒氣迷惑，帶着【露易絲】沖出了大氣層。”【閃電俠】一開場就很有殺傷力，“而【露易絲】的心跳連接着【大都會】的核彈，她死後，【大都會】的核彈爆炸了。”

【蝙蝠俠】的嘴唇緊抿着。

“之後，【超人】殺死了【小醜】，一直呆在孤獨堡壘裡。沒有誰能真正安慰他。等他再次出現時，他阻止了即将爆發的戰争，第一次插手了政/治。他，宣布要締造真正的和平。”

紅頭罩舉起手：“我能理解為他要接管世界嗎？”

“他隻是，想做點什麼來彌補這一切。”【閃電俠】窩在狹小的椅子裡，蜷成一團，“所有人都很痛苦，很後悔，而【戴安娜】的反應是最劇烈的，也是她第一個找到了【超人】。”

【蝙蝠俠】：“【戴安娜】一直對【超人】和【露易絲】的結合期望很高。”

【神奇女俠】在第一次離開【天堂島】時就遇到了最出色的騙子，最終她親手/絞/死了他，是【露易絲】刷新了她對于超人類和人類交往的圖景。

“人類如此複雜。”這是曾經【神奇女俠】對【蝙蝠俠】說的，“有【露易絲】這樣的人，也有【史蒂夫】那樣的，蝙蝠——我真希望那是個女孩兒。”

在【大都會】發生的一切，無疑會再次深重的打擊到【神奇女俠】。明明她們每一個都是好人，卻落得這樣的結局。

“在那天之後，【戴安娜】毅然支持了超人的統治。或者應該說，大多數人都加入了超人的陣營。大都會的爆炸改變了一切。”

從【天堂島】來到人間的【戴安娜】，她同情她的朋友【克拉克·肯特】，她惋惜她的朋友【露易絲·萊恩】，她悲痛于大都會突如其來的毀滅。這一切敦促着和平女神穿上戰甲，并決心以最後的戰争帶來更加堅固的和平。

【閃電俠】繼續道：“起初一切還好，我們處理了那些蛀蟲，阻止了戰争，重新規劃了這個世界。但【超人】——他似乎永遠沒辦法覺得安全了，他的政策越來越激烈，以至于經常會和【戴安娜】吵上一整場會議。”

【蝙蝠俠】語氣笃定：“我沒加入你們。”

“是的，你、【火星獵人】、【綠箭俠】、【黑金絲雀】……你們有不少人，你們反對我們的統治，【超人】通緝了你們。”

蝙蝠俠迅速的回憶了一下自己的氪石儲藏室點位和鉛礦。

“但那時候我們之間的問題不是最嚴重的。直到政權第三年，【戴安娜】遭遇偷襲幾乎身死，在最後，她告訴我，反生命方程式已經侵蝕了【超人】，我們必須阻止他。【唐娜】幫我們把她送回了天堂島，悲痛的女王驅逐了我們。”【閃電俠】停頓了下，“是【超人】幹的。政權第二年時他獨自打上過【天啟星】，或許是在那時候——我們沒發現。他早就不再去【孤獨堡壘】探望父母，除了處理事務，幾乎就呆在自己的房間，【鋼骨】偶爾會在【大都會】的遺址上找到他——”說到最後，隻有眼淚順着頰邊滑落。

【閃電俠】分不清這些記憶屬于自己還是未來，因為他還能清楚的想起政權第一年，【超人】和他在瞭望塔上監控宇宙的情景，彼時已是統治者的【超人】說：“【巴裡】，我總覺得我聽到的太多了，又或許是太少了。”

畢竟，無論是【克拉克】還是【超人】，最終也沒有挽救所有人。他兀自跪在【大都會】的遺骸上，直到被黑夜徹底吞噬。

滿室寂靜，我遞給【巴裡】一塊手帕。

【閃電俠】含糊的道謝，繼續講述：“我們和【他】的戰争徹底打響，死的人越來越多，好像永無止境。直到政權第六年，沉睡的【戴安娜】醒來，她帶領天堂島的戰士加入了戰鬥，最終，她們同歸于盡了。”

紅頭罩被這個悲慘的故事噎住了，因為他明白其中隐藏的死亡名單。

“在政權分崩離析的第七年，【達克賽德】大舉入侵地球，聯盟本就死傷慘重，雖然有超人藥輔助，但沒有超人和神奇女俠，情況隻會越來越艱難。所以我和【蝙蝠俠】制定了一個冒險的計劃。”【閃電俠】看向【蝙蝠俠】，“那時候，我們已經一無所有了。”

07

洞裡的空氣壓得我喘不過氣，蝙蝠們已經和【閃電俠】高速讨論起了細節。

克拉克陪我溜到了瀑布邊，微涼的水珠星星點點的濺落到我手心裡：“為什麼那些人可以制造出這種悲劇？”

至尊小超人曾經是個實打實的漫畫迷，從讀者角度來看，很多故事這麼發展隻是因為“足夠戲劇”、“觀衆想看”，又或者“尋求突破”、“讨論人性”。

很多反派為什麼總是可以周而複始的出現在超級英雄的人生裡制造陰謀和死亡并逃脫制裁，隻是因為他是個出色的壞蛋，觀衆覺得他們的對決足夠有意思，所以編劇把壞蛋撿回來循環利用。

“我也把他扔進太空？”這是他能想到最快的辦法，“一勞永逸。”

我捏住一捧水：“小醜我早就處理過，但現在突然發現還是不夠萬無一失。”

克拉克投來好奇的目光。

“對他的腦子做了點手腳。”我點了點他的太陽穴。

克拉克半懂不懂的點了點頭。

08

如果我們的宇宙還能恢複，我是不是也能決定故事的走向？

這個念頭真是邪惡的誘人。

09

就在我們摸魚的時候，超級小子拎着一個穿着黑色T恤胸口有S字母的——長眼睛就能看出和超人有點兒關系的男孩兒出現了。

“媽，你給他檢查一下！”

我就知道，遇事喊媽完全是康納的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