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你追求者?”
一句沒頭沒腦的話讓宮亦白愣了下:“什麼?”
“哦,你說葉繁?”宮亦白反應過來後,又朝客廳投去一眼,然後才繼續道,“他隻是我學弟,我倆是正常且純潔的同學關系,OK?”
陸堯洵不太相信地看着他:“沒見過你和哪個同學走這麼近。”
“那是你太不關心我了。”宮亦白送給陸堯洵一個白眼,然後假笑着說,“不要以為誰都和你們一樣是gay好吧。”
陸堯洵淡定地繼續組裝爐子,回他:“你身邊還有不是gay的人嗎?”
宮亦白下意識想反駁,但卻一時啞口無言。
晚上,四個人坐在前院遊泳池邊燒烤。這也是陸堯洵和甯樂羽來到這裡的第一頓飯。
燒烤的食材都是剛從附近的燒烤店買回來的,他們隻需要把東西放在爐子上烤熟,然後抹醬撒料就可以。
這些活都沒什麼技術含量,但需要細緻一點,别把食物烤糊了。
既然說到細緻,那這個活基本就和甯樂羽和宮亦白無關了。
他倆在一旁主要負責吃,燒烤由陸堯洵負責,葉繁負責在旁邊抹醬。四個人,分工明确。
由于離海邊很近,坐在院子裡隐約還能聽到海浪沖刷沙子的嘩嘩聲。
桌子上還剩了兩盤燒烤,但桌邊的四個人誰也都吃不下了。
這時,宮亦白不知從哪裡摸出一副撲克牌,吆喝着要玩牌。
甯樂羽照樣是第一個響應宮亦白的人,他躍躍欲試地想玩,即使根本不明白幾個撲克牌的玩法規則。
陸堯洵則表示他都可以。
剩下一個葉繁自然是跟随大家的腳步。
最後幾個人又從屋外挪到了屋内客廳,因為外面光線昏暗,不太适合打牌。
圍坐在客廳地上,宮亦白開始給每個人發牌。
他一邊發牌一邊講着規則。其實規則很簡單,抓到兩個紅A的人即為一隊,剩下沒有紅A的人為另一隊,其餘玩法和正常撲克牌一樣。
甯樂羽由于以前沒怎麼打過牌,技藝生疏,所以一開始無論和誰組隊,他都輸。
看着甯樂羽連輸七八把之後,宮亦白眼珠子轉了下,突然計上心頭。
他突然宣布道:“從下局開始,輸的一隊要接受一個真心話大冒險的懲罰。”
甯樂羽不情願地“啊”了一聲,可憐巴巴道:“那豈不是我每局都要接受懲罰了?”
宮亦白就坐在甯樂羽對面,見狀伸手在甯樂羽臉蛋上刮了下,笑得奸詐道:“寶貝,你的牌技要是和你漂亮的臉蛋成正比的話,那就不用接受懲罰了。”
陸堯洵踹了宮亦白一腳,提醒他不要太沒個正經。但對于宮亦白提出的懲罰,他也沒出聲反對。
不過下一局甯樂羽的運氣不錯,或者說宮亦白的運氣不太好。
他一個人抓到了兩個紅A,即他自己一隊。一對三,加上牌面不好,即使宮亦白有通天的牌技,該輸還是一樣的輸。
陸堯洵嘲笑宮亦白是作繭自縛。
宮亦白卻無所謂地攤手,随意道:“我選真心話。”
他在酒吧裡和那些狐朋狗友玩真心話大冒險時,再開放的大冒險都做過,再隐私的真心話都回答過,眼下更是無所畏懼。
葉繁擡頭看了眼甯樂羽,又看向陸堯洵,猶豫半天還是說道:“真心話還是你們來提吧,畢竟亦白哥是我學長。”
宮亦白頓時擺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教育葉繁道:“你這樣才是把學長我往火坑裡推啊!”
他指向陸堯洵道:“這人心腸有多歹毒你是不知道啊!”
被罵心腸歹毒的陸堯洵,修長的手指流暢地洗着牌,眼也沒擡地平靜問道:“你有多少個前男友?”
“什麼?”宮亦白立刻把浮誇的表演收了回去,變臉速度堪稱影帝。
“多少個前男友?”他皺眉苦思一會兒,又掰着指頭數了數,最後放棄般道,“具體數量記不清了,大概能有個十幾二十個吧。”
“這麼多!”甯樂羽震驚地張大嘴巴,“哥,你是從小學就開始談戀愛了嗎?”
就算按照半年一個的速度,二十個前男友也需要十年的時間啊!
“沒有啦。”宮亦白謙虛地擺擺手,“我是把炮友也算上才有這麼多的,不然要是按認真處對象算的話……”
他說到這裡忽然就頓住,不往下說了,過了幾秒後,又笑着道:“算了算了,不提這個,繼續玩。”
這回是陸堯洵發牌,他發給葉繁時特意擡頭看了眼,見他低垂着眼,神情落寞。
所謂是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這局甯樂羽毫無意外地輸了,而且還連累到了他的隊友,陸堯洵。
“抱歉啊,還害的你和我一起接受懲罰。”
“沒有。”陸堯洵安慰他,“輸是一起輸的,又不是你一個人的錯。”
“哎呀哎呀。”宮亦白在一旁笑得像個反派,“這樣吧,要是你們選大冒險的話,我們這局就隻懲罰一個人怎麼樣?”
“可以!我選大冒險,懲罰我吧。”
甯樂羽反應快得讓陸堯洵想要阻止他都沒來得及。
他太了解宮亦白了,一般這種看起來是宮亦白主動後退一步,實際是早已經挖好了坑等你跳進去。
單純的甯樂羽就這樣中了宮亦白的計。
看着甯樂羽這麼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宮亦白嘴角的笑意愈發明顯。
他摩挲着下巴裝作思索狀,其實早已經想好了懲罰。
“懲罰就是……和你右手邊的人接吻十秒。”
甯樂羽聽到接吻兩個字後,大腦轟然炸開,頓時腦中空白一片,什麼也來不及想,隻能循着本能,呆呆地朝自己右手邊看過去。
然後,對上了陸堯洵黑沉沉的一雙眼。
下一瞬,屋外悶雷聲轟隆一聲炸起,一場急雨噼裡啪啦,狂洩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