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豎了個大拇指，以示鼓勵。

“那你夠慘，我不一樣，我一會可以回家看。”

“……”

對哦，好苟。

丘寒反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讓他加油。

錢文飛略加思考，靈機一動。

“沒事，我現在就去跟語文老師說，你要在這裡做完卷子才回去。”

“嗯？”

不等他做出反應，錢文飛一溜煙的跑沒影了。

“……”woc！！

他氣的罵了幾聲，上課鈴伴随着他的C語言顯得格外好笑。

尚白捏住他的嘴：“别說髒話。”

他把自己臉上的那隻手拍開：“我就要說，關你屁事。”

少年點點頭，沒說話，眸光加深，手指在他後腰處打轉。

“行，那你說，從現在開始，你說幾句，一個月後我就做幾次。”

想起昨晚，仍然心有餘悸，他身體僵硬，害怕的喉結滾動兩下，瞬間安生了，閉嘴不言。

看他鼓着腮幫子，一臉不服氣的樣子，尚白唇角勾起，覺得很有意思。

學生們陸陸續續的回了教室，外面又隻剩下了他們兩個，英語老師拿着書和水杯從辦公室出來。

“語文老師剛跟我打電話說讓你倆回去做張卷子，快去吧。”

“好嘞。”

他是想明白了，反正在哪做都是做，正好不用站着了。

他拉着尚白坐電梯下樓，回到高二三班門口。

他很有禮貌的喊：“報告，老師我們回來了。”

“快回座位坐下答題吧，卷子在桌子上。”

他們的桌子還在，一切都和原來一樣，除了童源不在。

他看着和自己手臂一樣長的卷子瞪大眼睛，驚呆了。

“這對嗎？語文試卷怎麼變成加長版了？”

有點奇怪，準備用大腦思考。

語文老師從講台上拿了兩支筆遞給他們，說：“快點做啊，這卷子不難，就是長了點。”

“語文老師這是要批奏折麼……”

在他還在震驚的時候，尚白已經拿起筆開始寫了。

勝負心一下子就上來了，提筆就是寫，正好看看最近的複習效果。

他順手翻看了一下試卷後面的内容，有一道作文題。

‘堅持自我，打破偏見’，哪吒中延續“我命由我不由天”的精神内内核，賦予角色更深刻的抗争意識。

後面的一大段他沒有看下去，隻感歎一句緊跟時代，選擇反過來先做其他的大題。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落筆的沙沙聲一直沒有停下過，窗外天色漸暗，屋内的燈光也變得有些昏。

像是要下雨的前兆。

語文老師拿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走到窗邊看着外面，快放學了，教室内學生也開始躁動起來。

語文老師适時提醒：“安靜做題。”

他也快寫完了，唯獨到作文題停下。

轉着筆抵在唇邊歪頭看着牆壁，像是在思考。

剛準備寫又收回來，沒過一會又重新下筆。

眼看時間隻剩下十分鐘，一旁的尚白作文寫一半了，他也不能落後。

有思路十分鐘寫作文足夠了。

他飛快寫着，感覺筆都要寫出殘影了，那個字明明單看都還不錯，但是加在一起怎麼看怎麼像狗爬。

尚白寫完就撐頭看着他寫，外面傳來轟隆——一聲，果然下雨了，伴随着雷雨聲過來的是一道閃電。

他被吓到，握筆的手抖了一下，筆尖在試卷上劃出一道痕迹。

平複好心情，緊趕慢趕在放學前寫完最後一個字。

語文老師收拾好東西，讓第一排的人把卷子收上去，最後說了一下複習内容，踩着高跟鞋走了。

住宿生們冒着大雨跑出去，打鬧聲和笑聲穿到很遠。

“雨下大了，沒帶傘，你倆和快回去吧。”

說完錢文飛也大叫着，視死如歸般頂着本書沖出去。

這雨說下就下，一點征兆都沒有，肯定是因為考試太悲傷了。

下雨天他的心情也有點低落，兩人并排走出去，站在台階上避雨。

“怎麼辦啊，雨太大了。”

地面很快就形成了一灘積水，雨點打在大地上，濺起水花，他後撤幾步躲了躲，還是被濺到身上了一點。

“跑回去？跑到公交站應該沒問題。”

外面有些走讀生的家長撐傘在外面等着。

“要不讓我媽開車來接一下？還是等雨小一點再走？”

“時間還早，等等吧。”

他們站在這裡，一直觀察着雨勢，尚白看了眼天氣預報，等雨停估計都要到淩晨了。

他脫下外套，把丘寒拉過去蓋在兩人頭上。

“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