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錫聽得想吐,加快腳步出了賢王府,封厲見他兩手空空的出來,便知道事情沒辦成,“殿下”
楚錫上了馬車後吩咐道:“馬上派人去燕地買金參果”
封厲應了一聲後問道:“賢王不肯給嗎?”
說起這事楚錫都嫌惡心,“他用完了”
封厲還很詫異,“一晚上吃了二十個?”
楚錫白了他一眼,“楚珵的事你不知道?”
封厲對于楚珵納了清倌進府的事也是知道的,隻是沒想到竟會用禦賜之物來瞎玩,“賢王也不怕陛下知道”
楚錫靠在車廂上,壞心思的想,這事楚皇沒理由不知道啊,于是在回如意館之前,特意去了養心殿将這個消息告訴給了楚皇,說完就走了,也不去看楚皇的臉色。
楚錫回到如意館時,秦麼麼在前院坐着,正細細的看手中的金簪,聽到楚錫的聲音擡頭看去,起身行了禮,問道:“敢問殿下,這發簪殿下是從何而來?”
楚錫接過來看了一眼,“這是楚修生辰宴上一個舞女頭上掉下來的”
秦麼麼是當年伺候先皇後的貼身宮女,先皇後死後其餘人分的分,散的散,隻有秦麼麼一個還留在楚錫身邊,楚錫一直很看重她,見她臉色凝重,便問道:“怎麼了?”
秦麼麼皺着眉,眼底有些疑惑,一字一句的說道:“這是先皇後的陪葬之物,是戴在她發髻上的”
當年先皇後下葬,所有的陪葬物都是她生前貼身佩戴之物,是經秦麼麼的手入棺的,她不可能認錯,現在先皇後之物現世,隻有一種可能,皇後的墓被盜了。
楚錫二話不說就出了宮,急急往妃陵而去,封厲見狀也連忙跟了上去,兩人剛剛出宮,如意館就迎來一個不速之客。
楚修帶着人慢悠悠的來到如意館,今日楚錫不在,也沒人敢攔他,隻是說道:“太子殿下,殿下沒在館中”
“去哪兒了?”楚修楚修知道楚錫竟然不在,略感遺憾,他知道楚錫去求了金參果沒求到,今日特意來剜酸他的。
“屬下不知”
來都來了,楚錫還是進了門,本來想搞點破壞,結果剛蹋進内院就看到一個極其漂亮的男子正在廊下喂小狗。
楚修眼中閃過驚豔,随即皺了眉,他竟然不知道如意館什麼時候來了這麼一個人,他放緩腳步聲朝他走過去。
章昭聽到腳步聲還以為是楚錫回來了,擡頭一看卻不是楚錫,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他曾看過楚修的畫像,加上他身上的四爪蟒,便也知道這是東宮太子。
章昭知道楚錫與楚錫的關系不好,幾乎一瞬間臉上就現出了癡傻,楚修走過去用扇子挑起他的下巴,“你叫什麼名字?”
章昭瞪大了眼睛,轉身就跑,邊跑邊喊,“啊,啊,救命”
看起來瘋瘋癫癫的,楚修立馬就想到章昭,隻是還不确定,問了如意館中灑掃的宮女,“他是誰?”
宮女回答道:“回殿下,奴婢也不知道他是誰?”
楚修身後的侍衛立馬怒道:“大膽宮女,竟然欺瞞殿下,還不快如實招來”
宮女慌忙跪下,“太子殿下明鑒,奴婢不敢欺瞞殿下,前幾天奴婢生了病,一直在養病,今日才剛剛當值,奴婢也是剛剛才知道館中來了一位公子”
楚修看着章昭逃跑的走廊微微勾了勾唇,“去,把他給我找來”
“是”侍衛們齊齊應了聲,立即捉人去了。
在藥房配藥的邵甯接到楚修來了的消息匆匆趕了過去,走到半道上,又有太監來報,“邵管事不好了,太子正着人拿人呢”
“拿誰?”邵甯停下腳步,憂心忡忡,每次楚修來總沒好事。
“殿下房内的公子”
章昭的身份瞞得緊,連如意館中的人都沒幾個人知道他的身份。
邵甯在心中罵了一聲,更加快步趕了過去,但他到的時候,章昭已經被捉住了,正在侍衛押着站在楚修面前,他的面容似笑非笑,最終還是笑了出來。
看得邵甯頭皮發麻,他小心的看了章昭,見他滿臉癡呆,心裡也有了底,走過去行禮,“參見太子殿下”
楚修見他過來,笑得更開心了,“邵甯啊,大皇兄什麼時候得了這般美人啊?”
邵甯應道:“太子殿下說笑了,這是大皇子賞給我試藥的藥人”
楚修當即黑了臉,“大膽,竟然用堂堂柔然王子來試藥”
邵甯不情不願的跪了下去,楚修見狀勾了勾唇,揮退了左右,彎腰湊到邵甯面前,譏笑着說道:“楚錫自己沒腦子就把别人當傻子啊,給藥人穿他自己的衣服?聽說他為了幾個金參果大鬧養心殿,真是小家子氣,孤送兩個給他”
楚修說完,直起身轉身就走,眼看楚修要帶走章昭,連忙攔了他,“太子殿下,如意館的人您不能随意帶走”
侍衛大喝一聲,“大膽,竟然沖撞殿下”
楚修輕飄飄的說道:“按宮規處理”
“是”
“拉下去杖責三十”
楚修走得很慢,聽着身後傳來‘啪’‘啪’的擊打聲,以及邵甯的悶哼聲,心情極好,生辰宴上的淤積的悶氣終于消散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