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河宴那日,京城的名門望族的小姐和公子們都齊聚一堂。
華燈初上衣香鬓影,熙攘聲傳入耳中,又是春雨時分花壇中的花争相鬥豔。
溫茴心中不免泛起漣漪,想起自己前世所遭受的,内心越發不淡定。
她自幼精通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本該是那天上一輪明月,最後卻悲哀到塵土裡。
明明有大好的前程卻葬送了自己的一生,最終在深宮中蹉跎完。
剛到宮中一聲尖叫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溫茴知道好戲開場了。
溫芸瑤被人群圍住,身上和臉上沾滿了不明液體,渾身散發着惡臭。
溫茴躲在人群中靜靜地看着,眼神冷冽,這些可都是她上輩子所經曆過。
溫芸瑤看着人群,生氣地跺了跺腳,完全沒有大家閨秀的風範,面部因生氣變得扭曲,聲音也不由得拔高了幾分:“是誰?”
雖然在場的沒有人理她,但有人同情地看着她,不過更多人是在看笑話,衆人竊竊私語的聲音傳入她的耳中。
溫芸瑤氣得咬牙切齒:“到底是誰?”
溫茴看着她狼狽的樣子忍不住出聲:“堂妹你怎麼在這裡?”
緊接着大家都被她這一句話吸引住了,這場宴會都是小輩之間來參加,所以隻邀請了溫家一個女子那便是溫茴。
溫茴當然知道她是怎麼進來的,無非是冒充自己的身份,可笑她溫家的女子怎會像她一樣上不了台面。
不知道是誰笑出了聲,緊接着不少人都捂着帕子笑了起來。
溫芸瑤一眼就看到了她,眼神跟淬了毒一樣:“一定是你,你就是不想讓我好過,這一切一定都是你做的,你就是想讓我出醜!”
溫茴一臉無辜地看向她,淡雅自如地開口:“堂妹你這說的是什麼話?凡事說話都要講證據,不然你這可是誣陷我。”
随後她一臉嫌惡的看向她,涓涓細語:“若我沒猜錯,這場宴會好像沒有邀請堂妹,堂妹又是怎麼進來的?”
溫芸瑤才反應過來自己根本沒有請帖,完全就是冒充她身份的。
長公主出面解決了這場鬧劇,溫芸瑤也沒被趕出宴會,看在溫家的面子上,隻是讓婢女帶她下去換了身衣裳。
宴會開始之後不少貴女上前展示自己的才華,吟詩作畫,舞姿飄然若仙。
溫茴靜靜的品嘗着自己面前的糕點,就這樣坐着什麼也不說。
奈何長公主直接點名:“聽聞溫二小姐會樂曲,可有興緻來露一手。”
溫茴走上前行禮:“那小女也不雅了各位的雅興,淺奏一曲,若是不好各位小姐可莫要笑話人家。”
長公主聞言輕笑:“溫二小姐說笑了。”
溫茴接過婢女遞來的琵琶,腦海中突然想起前世自己無意間看到的樂譜,手比腦海的動作更快先一步彈了,悠揚的琴聲回蕩在人們的耳邊,每一個音弦好像敲在了人的心上。
微風輕輕吹起她的發絲,裙邊也随着風揚起,清秀的小臉上帶着一絲紅暈,她的嘴角輕輕勾起。
一曲彈完衆人還沒回神之際響起了掌聲。
此時一道身姿挺拔的男子從外面走進,人未到聲先到:“我怎不知道溫二小姐居然會彈琵琶?”
長公主見他來覺得是稀客,忍不住調侃了一句:“喲是什麼風把蔺小侯爺吹來了?”
蔺昱朝着長公主行了一禮,整個人身上透露着玩世不恭:“長公主說笑了,我可是拿請帖進來的。”
溫茴行了個禮之後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一曲琵琶令人如癡如醉,不少人還沉浸在其中。
蘇恃詩拖長尾音開口說道:“如果沒記錯的話,上一次彈這首琵琶的應該是孟家的那位庶女!”
“孟家的哪位庶女?”
蘇恃詩不由得勾唇:“還能是哪位庶女,曾以一曲琵琶驚動整個京城,當時還勾走了溫家那位主上的魂。”
蔺昱輕笑:“瞧,蘇小姐這話說的,想要勾走别人的魂,你也要有彈得好的實力,蘇小姐覺得我說的是吧!”
大家後知後覺才反應過來,蘇恃詩剛才那一句話是什麼意思。
長公主立馬出來打圓場:“行了,難得來參加一次宴會,趕快入座吧。”
溫芸瑤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宴會,溫茴靜靜地吃着面前的那盤葡萄。
溫茴本來還好奇旁邊是誰坐的,知道蔺昱坐在了那個位置上。
蔺昱笑嘻嘻的看着她,随後小聲的說道:“彈的真好聽!”
溫茴立馬将口中的葡萄吃下,回複道:“多謝小侯爺的誇獎!”
後面陸陸續續有其他貴女表演,溫茴沒太注意,不過她感覺到有一股強烈的視線一直在盯着自己。
側頭就看見蔺昱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蔺小侯爺有事?”
蔺昱:“幾日不見感覺溫二小姐比以往更好看!”
溫茴雖然不清楚他為什麼這麼說,但還是禮貌性的回答:“多謝小侯爺誇獎!”
畢竟按照她的記憶自己和蔺小侯爺已經數日未見過,就算見面也不過是簡單的打個招呼。
就連前世自己和他的接觸也不多,依稀記得他當時問自己能不能不要嫁給三皇子,現在想來隻有自己當時一個人眼瞎。
溫茴也沒多說想到接下來要發生的事,她就壓制不住内心的欣喜。
直到宴會快結束了,也沒有人察覺溫芸瑤不見了。
直到宴會快結束,一個侍女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急急忙忙的跪在了地上。
長公主皺着眉:“毛毛躁躁的還不快說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