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讓心情平複下來,她試圖把情緒壓下去開始切實思考現狀,這本小說是她所寫,她理應對他負責,首先要做的就是把他留在身邊關注以免對現實世界産生幹擾。
其次,他為什麼從小說中穿出來到了現代,他為什麼表現的那麼奇怪,他該怎麼回到小說中去,這些問題盤旋在她的腦海。
她選擇将最後一個問題作為重中之重,前兩個問題如果他能夠回去,自然就不再是問題。
………
深夜,謝也躺在客廳的沙發上召喚出系統查詢進度條。
【宿主您好,救贖任務進度條目前為5%,按照進度條的比例會獲得相應積分可以在商城兌換這個世界的物品。】
【查詢次數今日為零,如需再一次查詢請在24點後時間刷新之後,每天可以查詢的次數為一,還請宿主繼續加油,早日完成任務回到原世界。】
謝也聽着系統給他報的信息在心中盤算着回去的時間,今天給楚眠眠做飯漲了5%的進度條,那麼每天持續下去最早也要20天。
不行,這樣回去就太遲了,他心煩意亂無意間拿出那條星星項鍊摩挲,今天還好有這條項鍊作為理由才得以留下來。
母親,是您在冥冥之中保佑我嗎……
或許是這條相似的項鍊帶來的熟悉感,他早就強撐的身體終于抵擋不住倦意沉沉地睡了過去……
這是自他準備複仇以來睡的最安心的一覺。
………
楚眠眠夜裡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滿腦子想着謝也的事,好不容易有了睡意眯了一會眼後醒來發現手腳不能動彈。
房間的窗簾沒有拉開以至于她無法判斷現在是白天還是黑夜。
她的雙手和雙腳都被繩索捆住無法起身,饑餓感讓她渾身脫力頭暈目眩。
“咔哒。”是房門被打開的聲音。
謝也穿着一身修身的黑西服走了進來,皮鞋踩在地闆上發出的聲音逐漸向楚眠眠靠近,然後停留在了床邊。
他的眼神冰冷看着癱倒在床上被束縛住的她像看一件死物:“原來我要找的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楚眠眠本能地被恐懼侵占頭腦渾身發抖,謝也發現這一切都是她寫的小說了嗎?他是怎麼發現的?
謝也從黑西服中拿出一把銀質匕首,在刀柄處赫然彰顯着一個黑色太陽的标志,楚眠眠不可能不認得,這是她寫給他的專屬武器。
匕首的出現意味死亡的到來。
楚眠眠寫的謝也并非完全處于被命運打壓的一方,她要讓他誤以為自己有可能複仇,在這途中他的雙手會沾滿鮮血,背負數條人命。
誰能想到表面上被謝家接回的私生子謝也,表面上完美無瑕背地裡卻有着這樣陰暗的一面?
這是她對陸予州想象中的報複,在痛苦的深淵裡她被主治醫師一步一步引導出自己的情緒,現在想來簡直讓人不寒而栗。
她從沒有想過讓任何人痛苦,所以她才将痛苦的情緒施加在自己身上,可有一天穿着白大褂的人告訴她這也是不被允許的。
那她究竟還能做什麼?笑是沒主見,哭是太脆弱,迎合父母姐姐是沒有主見、無趣,不迎合是晦氣、叛逆、不善良大度。
好不容易在幻想中稍微舒緩情緒,又被眼前的畫面徹底擊碎,于是眼淚流了下來。
謝也見楚眠眠不知在想什麼哭了起來,他諷刺地笑了一聲,用匕首貼近她那沾滿淚水的面龐:“你這是在裝可憐?”
片刻,他又繼續陰鸷道:“隻可惜我從來就沒有感情,你的眼淚是無用功。”
楚眠眠感到右臉頰一陣刺痛,溫熱的血液從匕首刀尖劃開的口子流出不至于讓匕首太過冰冷,她望着眼前與陸予州長相一緻的謝也。
明明他也穿着黑西服,可感覺與陸予州完全不同,因為他的眼底是滔天的恨意不是單純的厭惡,她突然覺得一切都好可悲,可悲的她塑造了同樣可悲的他。
也許就這樣結束是對她最好的結局,她這樣想到。
謝也發現自己想錯了,楚眠眠并不是害怕,他清晰地望見她眸中似乎看破一切的無所謂,這激怒了他。
“始作俑者是你,你是怎麼用這雙手寫出那些文字的?”他伸手用力握住她的其中一隻手腕,拿匕首在她漂亮的五個手指間來回擦過。
然後他将匕首停在她的無名指上:“不如就先從這隻手指開始好了。”
楚眠眠感到無名指處一陣劇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