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向天的回答是因為姥姥最近會定期查她的手機,她好幾次都失敗了才會想到求助他人。
楚眠眠眼看流言的事還沒解決又冒出了一個新問題,在她的記憶中向嬸是不擅長使用智能手機的。
她把這個問題再度問出口得到向天一樣的回答,不太清楚,這令她在回去的路上進入小區時的心境與和向嬸走在一起時重合。
相同點是充斥着陌生感,不同的是那時是對向嬸這個人,現在是對這個小區,它看起來似乎遠遠沒有那麼簡單……
楚眠眠與向天在三樓道别,她回到家時漆黑一片,奇怪,謝也不在家嗎?
她憑着習慣換了鞋順便撥打他的電話,在打開客廳的開關前手機鈴聲響起引起了她的注意。
謝也的手機在電視機旁邊響起,她望去隐約看到手機上隻展示了一個字,等到走過去想要查看卻被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面前的謝也拿回了手機。
外面路燈的依稀亮光照進家中打在謝也的面龐上,有一瞬間楚眠眠感到他很近又很遠,似夢似幻,簡直不像真的。
這讓她下意識擡頭去碰他的手,同時試探問道:“你在家怎麼不開燈?”
“你今天下午沒在家。”謝也對楚眠眠的動作有些抵觸,他的手臂在被她碰到的時刻甩開了。
楚眠眠停頓了一下,不光是謝也用這種相當消極的方式确認了自己的存在,還有他的話都把她的思緒導向他在對她自己處理流言的事不滿。
“我在小區打聽最近和我有關的流言。”她不想再被他過度介入保護,所以特别強調了“和我有關”的字眼。
謝也把手機放回口袋,然後他一反常态地說:“嗯,情況怎麼樣?”
幸好此刻家裡沒開燈,楚眠眠的神情不加遮掩的顯現在臉上,疑惑又或是覺得不對勁,她的聲音在黑夜中很輕。
“沒得到什麼有價值的内容。”她打算等向天問過向嬸确認流言是不是從向嬸那裡傳出來的再一并告知。
謝也似乎并不太在意,他從楚眠眠身側走過去開燈,然後又折返回來拿出一個小禮盒,是一條月亮挂墜的銀飾手鍊。
“這段時間住在你家沒付房租,所以我買了這條手鍊,希望你能收下。”
楚眠眠的神色收斂許多,同時還有她的疑心,難道真的是她多想了?謝也可能真的改變了,自從她和他說過以後。
不管怎樣,她都沒必要在這個節骨眼推脫:“好。”
“你坐到沙發上來,我給你系上。”謝也從盒子裡把那條月亮挂墜手鍊拿在手裡,他自然地說出這句話。
楚眠眠放下戒心走近沙發邊坐下,她似乎對這一切習以為常,畢竟從前她在楚家的時候就是被傭人服侍的二小姐。
謝也則半跪在楚眠眠面前給她系上手鍊,他的神情相當專注,近乎到了偏執的地步。
當手鍊系好時,楚眠眠本能地想收回手,不想再讓謝也看到自己手上的傷痕,可是這個動作立即被謝也捕捉。
他用她無法抗拒的力道限制住她的手,這讓她心中警鈴大作,剛想說些什麼時就被他搶先開口。
“手鍊沒有系好,我重新給你系。”
楚眠眠不得不将注意力轉回手鍊上,卡扣離她的手腕正好還有段距離,但也不至于會讓手鍊脫落。
她覺得這完全沒什麼,可緊接着想到這段時間來他的一舉一動都仿佛在向她極力證明他能把事情做的有多完美。
整整齊齊的衣服,準時準點的飯菜,以及不用擔心生活上的任何瑣事。
她并不會高興反而産生了自己是惡人的感覺,因為她一度想到自己也是如此小心地讨好姐姐楚禾禾的畫面,總想把和姐姐有關的事做到最好。
彼時楚禾禾會忽略她的内心想法蔑視道:“你這樣的廢物以為自己做點什麼就覺得自己有用了?看清你自己幾斤幾兩,廢物永遠都是廢物。”
可是她從來不曾要求他做過什麼,等等……她的思緒折返回他過度保護的點上。
或許他根本沒有改變隻是換了一個更加隐秘的方式。
她的目光重新打量系在自己手腕上的月亮挂墜手鍊,這裡面說不準有定位器,憑她對他的了解,她不覺得這是異想天開。
畢竟更加荒謬的事也就是他出現在她的現實生活都被她接受了。
在有了新認知的情況下,她整理了思緒然後說:“我知道你是想跟我一直在一起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