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歡大驚,正要細看這印記是何物,又察覺不遠處有人正在靠近,隻好加快速度遠離。
“晚風!”
突兀的喊叫遙遙傳來,萬歡吓了一跳差點從飛劍上掉下去。
誰、誰在叫她?
打架打出幻覺了?
萬歡停下飛行,回頭望去。
"晚風!我一定會找到你的!”
随着又一聲大喊,林木枝葉間飛出無數驚鳥。
萬歡震驚不已,無語茫然。
好像……是秦楚,他怎麼在這?
是巧合,還是特意尋來?
萬歡看了眼手腕上的印記。
這印記來得蹊跷又巧合,莫非不是傀儡有問題,而是秦楚搞的鬼?
也不知道秦楚發什麼瘋,跑到這裡來大喊,難道是已經得知她是魔修的真相,找到這裡來抓她?
誰告訴他的,妙九?
他們又和好了?
萬歡一陣胡思亂想後,見那邊沒再有什麼動靜,考慮到被她毀了傀儡的高人恐怕還在附近,趕緊離開。
離開群山,萬歡去附近的城鎮歇腳購物。
搶來的儲物戒和儲物袋有不少好東西,萬歡買了許多套成衣,還挑了不少首飾和小玩具。
晚上,萬歡躺在客棧的床上,想好好睡一覺又睡不着。
柳庭風放她自由,她其實也不想回血月領,想活命,最好是避開大綱中提到的所有人。
但,五長老還在似雲峰,要是能說服五長老離開就好了。
如果實話實說,恐怕五長老不僅不會信,還會揍她。
揍,咦,等一下……現在誰揍誰還不一定呢!
現在就回血月嶺!
萬歡翻身坐起,說走就走。
五長老卡在金丹中期多年,沒準現在還是中期,就算已經踏入後期,也不是她金丹後期大圓滿的對手。
閉關一年多,兩棵若華寶樹已經完全融合,升曦決第四層也已融會貫通,萬歡很有信心,她能打赢五長老。
此次回去倘若勸不動,就直接打暈綁走,遠離是非之地。
連夜趕路到了血月嶺外圍,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傳送陣,萬歡一摸儲物袋,呆了。
“糟了,魂牌不在身上。”
血月嶺難出更難進,沒有魂牌,就無法通過傳送陣進入血月嶺的安全範圍。
但她的魂牌在柳庭風那裡。
“你若是在外面弄丢了魂牌,就是等着死也别自己回來找死。”
“不回來是死,回來試一試應該還有一線生機。”
“你以為進血月嶺和出血月嶺是一樣嗎,沒有元嬰修為你敢擅闖,你隻會生不如死。”
想起下山前,五長老關于魂牌的叮囑,萬歡就忍不住歎氣。
柳庭風沒把魂牌還給她,她也是忘了此事,這下别說偷偷帶走五長老了,連見都不得見。
如何是好。
萬歡站在空蕩蕩的傳送陣口,猶豫了幾秒,決心闖進去。
下山時她隻是築基期,擅闖自然是必死無疑,但如今半隻腳踏入元嬰,應該可以試一試。
重活一世,選擇改變命運,不想死,但也不該怕死。
然而,真正越過界限走進叢林,萬歡還是高估了自己。
聽說血月嶺裡的陣法都是柳庭風親自布置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陣法層層疊疊,躲過一個還有一個,毀掉一個又起一個,這不像要将人殺死,更像是要将人耗死累死。
萬歡進來半個時辰,還在血月嶺外圍打轉。
急倒是不急,就是既欣慰又生氣。
欣慰柳庭風終于有點反派的作風了,生氣上一世如果不是妙九背叛,秦楚他們如何能順利入山殺人。
嘶!
一時恍惚,手臂立即被數道風刃割破,萬歡連忙收斂心神,專心突圍。
鮮血入陣,陣法流轉,主峰上正抱着紅耳睡覺的柳庭風睜開了眼,冷冷道:“又有不怕死的闖進來了。”
“再耗下去就真要死了。”
萬歡看出來了,這些陣法大多借助現成的一草一木依勢而成,燒了興許能快速拼出一條生路。
但,放火燒山,在血月嶺是重罪,嚴重的直接焚燒神魂。她在血月嶺這麼多年,就沒見過敢大範圍放火的。
陣法内,不容易燒起大火,那就控制着火勢,燒出小範圍?
萬歡捏決,升曦劍騰出火焰劈向一棵大樹。
轟——
眼前白光一閃。
糟了,是傳送陣法。
身形一晃,眨眼萬歡就摔到了地上。
四周濃霧彌漫,血氣沖天,萬歡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收斂氣息警惕應付。
“啊啊啊——”
慘叫突兀響起的同時,一陣血腥寒風卷來,吹散了眼前遮掩視線的濃霧。
萬歡屏住呼吸看去。
前方不遠處,有人背對着她,徒手穿透一個修士的胸膛,将一顆心髒硬生生扯了出來。
心髒還在跳動,鮮血滴落而下,像絲絲縷縷斷裂的紅線,風一吹,沾到了白衣。
“放……”被挖走心髒的人并未死去,還在垂死掙紮。
白衣人輕輕一握,心髒成冰,手指一松,那些心髒碎片像飛雪落地,頃刻不見蹤影,與此同時,修士身上的靈力,肉眼可見被白衣人強行奪走。
萬歡一動不敢動,感覺自己的心髒也被人緊緊抓在手中。
“又來一個送死的。”白衣人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