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台亭内,兩道人影逐漸靠近。在僻靜的庭院内,尋常的談話聲也顯得清晰無比。
“斯諾,你怎麼在這兒?”
“沒、沒什麼……我隻是想散散步……”聲音裡帶上點哭腔。
“是不是宴會有人欺負你了?别管他們,一群愛亂嚼舌根的家夥。”皇太子卡門彎腰,輕輕擦掉斯諾的眼淚。
他想到什麼,“是安東尼欺負你了嗎?”
【檢測洩露劇情……程度檢測中……懲罰抽取……電擊五分鐘】
灌木叢後,安東尼甩甩被系統電麻的手肘,在心裡翻白眼:
不是,哥們兒,這黑鍋我也能背?
“安德烈,别這麼說……他是貴族,你是騎士,按照禮儀應該尊敬貴族們。”
“我——”卡門想反駁,貴族又如何?随即又反應過來,自己沒有告訴斯諾真實身份,讪讪住嘴。
“要我陪你走走嗎?”他溫聲詢問。
“好。”少年聲音歡快起來,“謝謝你,沒有你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對話暫時告一段落,兩人黏黏糊糊走遠。
灌木後,梅爾維爾臉色陰沉,不複往日的雲淡風輕,“安德烈是怎麼回事?”
“小情侶角色play沒見過嗎?”吐槽被遊戲和諧。
梅爾維爾皺眉略略思索,随後明悟。
他猜到事情的大概:卡門欺騙斯諾,謊稱自己是叫安德烈的騎士。
但為什麼要這麼做?
難道卡門殿下喜歡斯諾嗎?
煩躁又焦慮的情緒迫切蔓延,梅爾維爾嘴唇緊抿,拉成一條直線。
“斯諾是alpha吧。看來今年狩獵大會,皇太子已經有了搭檔的人選。”安東尼火上澆油。
梅爾維爾直直盯着安東尼雙眸,想法在腦中激烈碰撞。沉默半晌後,他終于權衡出兩人優先級。
“阿爾文……對你而言就這麼重要?”
為阻止他和斯諾在一起,甚至願意去參加狩獵大會。
安東尼聞言差點沒繃住。自己戀愛腦真是名聲在外。
“當然。”他可是該死的攻略對象。
“——卡門對你來說不也是如此?”
“查德家族密切關注皇室動向,公爵對他應該有所防備。”梅爾維爾言外之意是,查德家族應該準備好狙擊斯諾。
安東尼聳肩,“他正忙着悼念亡妻和繁榮阿卡普爾科港口。”
相比起弄死斯諾,現在公爵更關心怎樣悄無聲息地幹掉自己。
“好吧。光明神在上,一群古闆的老東西。”梅爾維爾直白地表露出嫌棄,“我可以幫你。作為交換,斯諾由你解決。”
“我需要吸引魔獸的藥料,具體是歐刻葉、帕爾德草以及拉斯柳的莖稈。”
梅爾維爾斜着眼觑他,充滿“你從哪裡知道這些東西”的懷疑。
“還有,給我一條東大路商人的聯絡線。”安東尼回以微笑,“别用這種眼神看着我,夏威夷萬能訓練營聽過沒?*”吐槽再次被屏蔽。
“啧……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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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室外,加斯克爾等待着安東尼回來。
樓下青黑色身影熙熙攘攘,黑白構築的大廳無趣又簡陋。
加斯克爾放空思緒,把安東尼的身影、舉動、每一句話在腦海中反複播放,像含着一塊舍不得吃掉的糖。
“你是我的人,所以乖乖待着,要聽話。”——他當然會忍耐。
忍耐、等待、僞裝……在遇到安東尼之前,他已經經曆無數次,久到已經變成特長。
現在,“等待”從痛苦轉變為另一種體驗。
安東尼還沒有回來,從樓下觥籌交錯的貴族中,倒是走上來一位熟人。
前幾日慶功宴的主角,在戰争中凱旋而歸的英雄:阿爾文·布雷。
阿爾文身着一身黑色禮服,戰場上的肅殺之氣與貴族的優雅交融。他慣常冷着臉,像一瓶昂貴的冰鎮紅酒。
隻是此刻他的目光在場中不斷遊移,眉眼間帶上焦急。
“你……是安東尼的護衛?”阿爾文将視線落到加斯克爾身上。
“……”加斯克爾假裝自己是門神,并不理會。
被一個侍衛無視,阿爾文瞬間冷下臉。
安東尼糾纏自己這麼多年,他不相信安東尼會這麼輕易離開。因愛生恨,對斯諾動手的可能性很大。
果不其然,今日宴會斯諾突然不見蹤影。
況且這侍衛氣質陰沉,毫不收斂,一看就見過血。态度還如此嚣張,定然是想将斯諾當成威脅自己的把柄。
真是卑鄙無恥!
阿爾文思慮至此,蹙着眉頭,上前半步,換上質問的語氣。
“安東尼把斯諾帶到哪裡去了?”
加斯克爾:你沒事吧?
“大人并未帶走斯諾。”
阿爾文不信。
不是安東尼,還能有誰?從宴會之後他就一直針對斯諾。
也罷,貴族與仆役多言就是自降身價。
他揮揮手,身後幾個整裝護衛立刻上前,将加斯克爾團團圍住。
動靜引來不少人張望。
“沒有帶走?你還真是忠心。”
阿爾文眯起眼睛,“主動告訴我,布雷家族會寬容你的罪過。否則……”
“否則怎樣?”身後傳來一道清亮的聲音——是安東尼。
語調上揚,語氣輕佻還帶着點笑意。
他理所當然的樣子讓阿爾文心中煩躁:安東尼簡直是廢物貴族的模闆——無所事事,遊手好閑,卻心安理得享受着戰士們用生命換來财富。
如今甚至想傷害斯諾……他有什麼臉面得意?
“安東尼,你把斯諾帶去哪裡?”
【阿爾文好感度下降。目前好感度:-15%】
【觸發洗白劇情,請在十分鐘内向阿爾文證明你的清白。】
綁架斯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