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睜開眼睛，公孫馟雅被五花大綁的綁着，滿地的血迹，不知道屠殺了多少人。

“不愧是公主，竟然放跑了那麼多人。”

殷子豪手上還帶着鮮血的刀，目光陰測測的看着公孫馟雅。

公孫馟雅蹙眉看向周圍，是一處普通的人家，不見任何人的蹤影，那這滿地的血是何人的。

“你也殷晴晴那女人合謀放跑的人吧。”

殷子豪滿含恨意的看着他，忽而抽出一隻手掐住公孫馟雅的脖子。

“咳咳咳”

白皙的脖子被掐的泛紅，因為喘不上氣面容也憋紅了。

“我不是什麼好人，那女人也不是什麼好人。”殷子豪嘲諷的笑着，“他把你送給我就是為了殺我。”

“我如她的願。”殷子豪臉色忽然變化，“誰讓這次來的人有點能耐把人抓了。”

公孫馟雅看着他，他什麼也明白，但是還是把自己留下了，想必有自己的圖謀。

“你需要我做什麼？”

殷子豪面色忽然有了幾分溫柔：“我要換用你換他。”

“隻要他是安全的，你就是安全的。”

公孫馟雅蹙眉不解，是誰?

殷子豪似乎看出她的疑惑，笑了笑開口：“他是我最好的朋友，在我還是個落魄的乞丐的時候我們就認識了。”

提起他們的過往，他似乎很願意讓别人知道，“那時候清谷關土匪和商戶并不是相互往來的，但是彼此都相互避讓。作為乞丐，我們當然不能和那些商戶一樣，我們能去的隻有土匪窩。但是土匪裡面也是勾心鬥角，我們彼此照顧才熬過那些時光。”

“我一直以為我小時候是和家人走散的，但是那次我們在土匪窩被人陷害要被關起來的時候，半路逃跑，為了活命逃進了會長的宴會。雖然很小，但是我記得我爹的模樣，我長得也很像我爹。”

“我進去之後才知道那裡的會長是我以為走散的爹。我記得我爹教過我的變戲法，在土匪要将我們抓住的時候我變了戲法，他也認出了我。但是他不認我，隻是出了錢替我們平了事。”

“後來我的朋友打聽才知道，他為了娶其他女人才抛妻棄子的。我的朋友為我殺了他，我成了會長，而我的朋友也在我的幫助下成了大當家。”

“清谷關就是我們的天下，你們為什麼要來呢。”

殷子豪說到最後有些怨恨公孫馟雅。

公孫馟雅嘲諷一笑：“你們的天下是清谷關所有百姓的犧牲，百姓無法正常生活，唯有靠你們才能生活。外界商戶在你們這裡無故失蹤，被圍困，清谷關平常過路人被獵殺，當做靶子一般。你們的天下太過黑暗了。”

公孫馟雅頓住沒有再說下去，前世即使沒來見過，也是聽過，路過清谷關的男人全部被折磨獵殺，女子如同被賣進青樓。沒用的孩童會被當做畜牲，趕來趕去，直到一命嗚呼。

此時見了百姓的生無法好好生，死無法好好死的狀态，又見那從密道逃脫之人衣衫下的磊磊傷痕，更是有體會。

殷子豪聳聳肩，似乎在說那又如何，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

“嗖”

一支箭羽劃破長空，擦着殷子豪的臉龐而過。

公孫馟雅啞然，來的還挺快。

她轉頭看去，隻見李庭芝騎着馬拉着弓飛奔而來。

似是沒有見到想見的人，公孫馟雅明亮的眼眸瞬間暗淡了些許，腦海中微微疑惑。

江恒呢？

殷子豪也皺起眉頭：“将軍，隻有你一人嗎？”

“我一人足矣。”李庭芝不管不顧的拔起身旁的劍便揮過去。

公孫馟雅呆愣的看着李庭芝：他不管不顧的樣子好像就是不管不顧我死活的樣子，所以殷晴晴是認錯人了嗎？

而殷晴晴還在客棧拿着玉佩，現在江恒面前：“為什麼你不去，她希望把救她的機會留給你。”

江恒拿回玉佩現在窗口沉默着：自己若真的成為将軍，那太漫長了，更何況他還是…若是李庭芝救了公孫馟雅，皇帝高興賜婚，或許保護她更容易。

想着，一隻信鴿咕咕的落在窗口。

“什麼臭鴿子。”

殷晴晴心煩意亂，抓住鴿子的頭迅速的将綁在腳上的紙條拿了下來。

江恒沒反應過來，她便打開了紙條：“公主可舍，賊寇必亡，吾自助之。”

江恒掃過一眼，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來不及細想便沖向門外。

*

李庭芝與殷子豪對戰，殷子豪漸漸處于劣勢，缺見殷子豪忽然伸了伸手掌，李庭芝被一把粉末嗆得止住了腳步。

“咳咳咳”

一口血吐了出來，李庭芝隻覺得嗓子處彌漫着血液的腥鹹，一時間有種無力感從心底湧起。

“李庭芝。”

公孫馟雅蹙眉，背後的繩子快要被割破了，她用力掙紮了些許，繩子還差一點。

殷子豪惡狠狠的向着公孫馟雅走來，一把抓住了她的領口，看着李庭芝： “既然你們不想讓她活命，那就都别活了。”

“走開。”

公孫馟雅最終劃破了繩子，伸出拿着匕首的手猛地刺向殷子豪的手臂，又彎下腰躲過了他的手。

“咳咳咳”

李庭芝雖然咳着血卻以最快的速度揮劍刺了過去，殷子豪整個肩膀被刺穿，一陣哀嚎響徹庭院。

“咳咳咳”

李庭芝臉色蒼白，向後向後退了一步，無力的眩暈感傳來，天空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