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馟雅看着江恒片刻,轉身笑盈盈的看向顧小英,引誘道:“小英,你想不想要三百兩?”
顧小英眼睛一亮,内心飄忽,想啊,三百兩誰不想要,還可以成為自己的私房錢。
但是她怯生生的看了一眼顧忌,他會同意嗎?
公孫馟雅看着顧小英的小心思,看向顧忌:“顧管家,本公主可能做小英的主。”
顧忌瞥了一眼顧小英,又恭敬的回應公孫馟雅:“公主必然可以,小英聽從公主的安排。”
顧小英眼神瞬間锃亮,興奮的看向公孫馟雅。
公孫馟雅俏皮的笑了笑:“小英,你見到了這位大哥哥,可以去領這三百兩呀。”
顧小英明白公孫馟雅的意思,點點頭,又看向江恒。
江恒皺眉,不解的看向公孫馟雅。
公孫馟雅擺了擺手:“小英,一會兒門口陪我出去,除了江校尉其他人都下去了吧。”
待所有人都退去,江恒一動不動的看着公孫馟雅,眼底的不解彌漫。
片刻後,他又低下頭,也是,她想嫁的人是李庭芝,她應該不希望自己在她身旁吧。
“公主想要奴做什麼?”
江恒又看向公孫馟雅,目光中的不解已經消散,隻留下無所謂的淡然。
公孫馟雅卻蹙起眉頭,他一點都不在意。
或者說他心儀程香香,或者他們兩人已經成親了也說不定啊。
程香香苦等,他在意努力賺錢,他們兩人是恩愛夫妻?
那江恒拼死也要救自己算什麼嗎?
救一個本就要犧牲掉的公主,救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他到底圖什麼。
陣陣寒意湧上心頭,公孫馟雅不由得覺得有些冷,她的父親棄她,她的國家把她當成一個工具,她想要表達愛意、拼死守護的人是有妻室的。
想着,公孫馟雅眼底氤氲起一層水霧,如清晨的冬日,有些數不清的寒冷與委屈。
江恒微愣,從他見她,她哭過的次數屈指可數,此刻卻雙眸含淚,一時間所有的氣惱消散,隻剩下滿心的手足無措。
“我讓你們夫妻團聚啊,我能讓你做什麼。”
公孫馟雅委屈的掉下一滴晶瑩的淚珠,“你都是成婚有妻室的人了,我還不讓你們夫妻見面,我在你心裡就這麼不值得信任嗎。”
江恒手足無措想要上前卻又不敢上前,骨節分明的手指在半空糾結的晃動,最終無奈的解釋:“我和她沒有成親,隻是她的繡球剛好砸中了我。”
公孫馟雅淚眼朦胧,止住了委屈,好奇又有點歉疚:“那…那她為何苦苦等你,莫不是你負了她?”
江恒皺眉:“奴當時隻是一個殺手,警告過她若是繼續糾纏會引來殺身之禍,她直說她爹是縣丞,她不怕,不想她竟等了這麼久。”
公孫馟雅紅了眼眶:“你現在已經是校尉了,你可以去見她去娶她。”
“奴怎麼可能娶她。”江恒眉頭皺的更深了,他對她隻有那一面之緣,公孫馟雅為何要将自己推向一個陌生人。
“那你要娶誰嘛。”見江恒有些生氣,公孫馟雅也賭氣吼了他一句。
廳堂瞬間安靜了,江恒看向公孫馟雅,眸色深沉,歎了口氣,溫聲道:“公主,江恒低賤,不曾想過娶親,與那位姑娘都未曾通過姓名,奴願一生守在公主身邊,求公主成全。”
一生守在身邊。
那夜白雪皚皚寒風呼嘯,他帶着她逃跑的畫面襲來,公孫馟雅頓時覺得自己态度太過強硬。
她的聲音也溫柔了些:“可若是阿恒無意那位程香香姑娘,你可以拒絕她,免得她苦等耽誤大好青春啊。”
江恒點頭,卻頗為不滿。
不過是路過就被投了繡球,還要被威脅成親,若不是看在公孫馟雅的面上,她等與不等都與他無關。
“那你陪我去解釋清楚?”
公孫馟雅扯了扯江恒的衣袖,“若是有什麼委屈,我為你做主。”
江恒看向公孫馟雅亮晶晶的眼眸,心中不滿漸漸消散,她說會為他做主。
*
“程香香在香閣。”
半個時辰之後,公孫馟雅又帶上面具化成阿重的模樣,顧小英帶着二人走進香閣。
香閣是當初公孫馟雅送别陳如時将店鋪送予陳如打理的香料胭脂店鋪,以香料為主,當然更是将陳如的薔薇水放在店裡做着重強調的商品。
薔薇水不同于香料,香料更注重時間與韻味,而薔薇水适合趕時間的時候塗用,也适合每個人去購買,陳如的思想是人人平等,她也希望每個人都可以足夠美好。
但是店裡的薔薇水似乎不怎麼景氣,陳如在外也不回來沒辦法找到毛病。
公孫馟雅本就想去香閣看看,如此便一同前往。
“怎麼怎麼笨手笨腳的。”
還未進門,隻聽見一聲呵斥聲,随即打翻了琉璃瓶的聲音。
因是自家店鋪,公孫馟雅不由得蹙眉,有些肉疼。
“對不起程小姐。”
“程小姐别生氣,我來,别理她。”
一聲卑微一聲熱切的聲音對比,程香香氣惱的踩了一腳破碎的琉璃瓶。
“趕緊下去,别再讓我看見你。”
程香香的聲音裡帶着些許的厭惡,扶着另一個人手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敲了敲桌子,“給我上杯香茶。”
“好嘞。”
公孫馟雅看向江恒,此刻屋内的場景他也看到了,不知如何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