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邊的人,你不曾了解身份嗎?”
公孫馟雅繼續追問。
“這不是普通的客船,你上的來就說明你已經都了解了。”公孫馟雅看着白止行,“你又何必多此一舉呢?”
白止行微愣,眼眸半眯着看向公孫馟雅,她為何會對他如此警惕,他記得之前她都會歡呼雀躍的與他寒暄的。
“阿雅,你為何對我如此警惕。”白止行蹙眉,手放在胸口處,甚是傷感,“難道不再把我當做朋友了嗎。”
公孫馟雅看向白止行,笑了笑:“沒有,隻是白公子出現的地方不對,這是官家的船,你如何上來的。”
白止行歎了一口氣:“阿雅,你不要懷疑我,我與船上的美人是熟識,她帶我上來的,有何不對嗎。”
公孫馟雅微怔,藍悠柔帶他上來的。
那藍悠柔可曾知道她的身份?
“來人啊,美人發燒了。”
正說着,遠處忽然傳來匆忙聲。
江恒蹙眉,看向白止行。
他出現的時機很是正好,讓人不由得懷疑其目的。
公孫馟雅同樣看向白止行,她也忽然覺得白止行或許不止引誘她成為征戰借口,還要讓整個國家腹背受敵。
如果這般想着,那藍悠柔落水或許不是那麼簡單了。
但是眼下當務之急,應該先照顧藍悠柔,藍悠柔不能出事。
她若出事,想必和親也會受到阻礙,到時候即使沒有争鬥,也會被時刻惦記記恨。
“天亮了,若美人有事,立即靠岸。”
公孫馟雅看向江恒,連忙奔向藍悠柔的房間。
藍悠柔嬌軟的如同一團白兔,她皺着眉頭縮在暖融融的被窩裡,熒黃色的杯子似是遮不住風一般,她用力的蜷縮着。
“快,大夫來了。”
李庭芝也被驚動了,衣服還未穿戴整齊便已經到了房間。
白止行也悄無聲息的跟上。
李庭芝與白止行打照面之時,李庭芝的瞳孔都放大了,他看向公孫馟雅,滿臉不可置信,似乎在說:他們在這。
公孫馟雅隻瞥過一眼李庭芝,又緊張的盯着藍悠柔,雙手不停的揉搓着自己的衣襟,手指上都染上一層汗珠。
藍悠柔無論以什麼心情結識白止行,都不過是白止行精心算計的。
包括自己,認識白止行又何嘗不是他有意安排呢。
公孫馟雅隻想着最善良的心思揣度,同樣作為和親公主,無論出于什麼目的,公孫馟雅都不一樣有人成為案闆上的一塊肉,任人宰割。
她隻希望藍悠柔能盡快好起來,即使好起來也要與白止行為伍。
大夫把脈過後皺起眉頭:“美人應該是對什麼味道或者花粉有反應,容易起斑疹,而又經過落水受涼,濕氣排不出,引起了高燒。”
“這樣的情況可大可小。”大夫歎了口氣,“将屋内有味道的花花草草移開,我再配些藥,一個時辰之後會不會退燒,若是退燒便好治療,不退,就比較難辦了。”
“好。”公孫馟雅點頭。
“不要圍着太多人,不然喘不上氣來會更嚴重。”大夫看着周圍的人烏泱泱的如同一堵牆,提醒着走開了。
李庭芝出門後,白止行跟着走出房間。
然而遠離房間些許,江恒的匕首猛地橫在白止行的脖頸處,眼神冰冷而狠厲。
“小兄弟。”
白止行瞪大雙眸,看向江恒,又看向公孫馟雅,委屈巴巴的伸出手,“阿雅,救我。”
“江恒。”
公孫馟雅也瞪大眼眸,一瞬間緊張起來,伸出手戰戰兢兢的阻止,“你放開他。”
李庭芝也憂心忡忡的看着江恒,一時間皺起眉頭。
江恒看向公孫馟雅微愣,旋即又警惕的看着白止行:“他來的時候帶的異香很不尋常,更何況他的出現也很突然,他有很大的嫌疑。”
異香?
公孫馟雅微愣,經過江恒提醒,她才想起來剛見到他的時候飄來一陣香氣,但是她因為緊張便忽略掉了。
但此刻,那股香氣也消失了,也無法證明是白止行做的手腳,就算真的有異香,也不能堂而皇之的懷疑他。
李庭芝眉頭微皺,白止行此行目的是什麼呢。
“可是阿恒,沒有證據我們不能平白無故的冤枉他。”公孫馟雅勸慰道,她現在不能動白止行。
除非有确鑿的證據。
江恒手中的匕首微微松動,眼神中閃過一絲暗光:平白無故的冤枉?
公孫馟雅就這般信任這個人嗎?就這般懷疑自己的用心嗎?
公孫馟雅對白止行的忌憚忽略掉了江恒的神情,更是錯過他眼中一閃而過的受傷:“江恒,先把匕首放下。”
白止行卻覺察到他的神情,回眸勾起一抹隻有近距離才能看到的得逞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