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止行輕笑挑眉看向江恒,很是得意。
“好。”
江恒瞥過一眼公孫馟雅,點點頭,“奴走。”
然而不等到江恒轉身,白止行拉着公孫馟雅:“我們去守着美人吧,免得出了什麼意外我總是被懷疑。”
公孫馟雅雖警惕白止行,但是最危險的也是最安全的,時時刻刻盯着白止行也能更好的發現端倪。
李庭芝似乎與公孫馟雅想到一起,對視一眼又再次回到藍悠柔房間外。
湯藥已經煎好,身邊伺候的丫鬟将湯藥喂下去,幾乎是吐了一半喝了一半。
藍悠柔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眸又迷迷糊糊的昏睡過去。
一整夜,反反複複的折騰,公孫馟雅累的上下眼皮在打架。
晨曦帶着陽光灑在船隻上,涼爽的風襲來,公孫馟雅倚在船的欄杆上,眼皮垂下來之時,身子也似乎沒了支撐,斜着滑了下去。
“阿雅。”
白止行溫柔的将她抱在懷裡,溫聲道,“先回去歇息吧。”
江恒回了房間強迫自己睡下,此刻趕來便看到公孫馟雅半眯着眼眸慵懶帶着些許困倦依偎在白止行的懷裡,白止行輕柔的抱着他,那場景如同愛意滿滿的戀人平時親昵的相處。
李庭芝也累了,看向了看白止行,又對公孫馟雅道:“你先回去歇息吧,這裡我盯着。”
江恒看向李庭芝,他的黑眼圈也浮上面容。他快速走了幾步:“你們都回去吧,這裡我盯着。”
江恒的目光落在白止行身上,他想過,無論他的目的是否純粹,他一定要守好這次的任務。
否則,回去受罰的不止是他,公孫馟雅也會受到牽連。
白止行淡淡的笑着,扶着公孫馟雅的手将她攬在懷裡:“我扶你回去。”
公孫馟雅半眯着眼眸,眼皮已經不受控制的向下合上,她沒有拒絕,點點頭。
白止行得逞的笑着,看着江恒挑眉離開。
李庭芝看向江恒,滿眼疲态,卻道:“我相信你,所以你更應該守好。”
江恒垂眸,李庭芝也是明白他對白止行的懷疑的。
*
一晚上的高溫加上一上午,即使用藥、涼水熱水敷身子,方法都用過了,藍悠柔還在昏迷,白皙的小臉蛋被燒的通紅。
“校尉,再這樣下去,美人就要撐不住了。”
大夫也很擔心,沒有這樣的醫術耽誤了兩國友好往來,自己也難逃罪責。
江恒皺眉,看向公孫馟雅的方向。
“還有可以救治的辦法嗎?”
“屬下無能啊。”
大夫捶着胸口說道,“藥,針灸偏方,我都試過了,可是不管用。”
“校尉,若是美人撐不過去…”
大夫說着,“我們是不是都要被降罪?”
江恒蹙眉,何止降罪,恐怕要民不聊生。公孫馟雅即使不被降罪,也會被非議吧。
“我可以試試。”江恒看向大夫,“若是出事便将責任全都推到我的身上。”
大夫微愣,反應了片刻才回過神來:“校尉要犧牲自己嗎,可是……”
江恒沉默,沒有言語。
他并不是要犧牲自己,隻是怕最後自己的辦法不可行,連累公孫馟雅。
他是有一劑猛藥的,落水迷香的反應,他曾經有過。
在那段殺手的日子裡,總會有一段時間所有人被關在水牢裡訓練,人人互搏殺害情況屢見不鮮。
在那樣陰暗潮濕的環境中出來經常會滿身起疹子,高燒不退,而組織裡也會珍惜訓練下來的人,有一劑猛藥,撐過去便能痊愈。
“這藥丸可否一試。”
江恒從衣袖中拿出藥丸,遞到大夫面前。
大夫接過藥丸嗅了嗅,不敢置信的看向江恒,此藥的成分以及劑量讓人震驚,但同時也打開了一條思路,以毒攻毒。
大夫遞給江恒:“江校尉,此藥兇猛,您要慎重。”
江恒輕蔑一笑,大夫的反應告訴他可以用,但是及其危險,若是自己用便要自己下手,自己承擔後果。
“來人,将美人扶起來。”
江恒沒有猶豫,派人将她扶起來,骨節分明的手捏住藍悠柔的臉頰,嘴巴嘟成O型,将藥丸喂了下去。
大夫皺眉,看向江恒甚是心虛,可也不敢走動半分,接下來就真的是生死一瞬間了。
半刻鐘之後,服侍的丫鬟慌張又恐懼,似乎帶着些許哭腔: “校尉,美人疼得在床上打滾,身體也燙的吓人。”
大夫連忙沖到床榻之前,三隻手指按住她的脈搏,臉色瞬間慘白:脈若浮絲,似乎下一秒便要歸西。
江恒隻是淡淡的看着,沒有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