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從這裡爬進去的嗎?”
白止行找到一開始便尋找貓的随從,卻見他一無所獲。
貓本就是巧妙的動物,一個不留神便消失的無影無蹤,更何況是一個陌生人的追蹤。
白止行與公孫馟雅蹑手蹑腳的看着,卻一無所獲,白止行嫌棄的看着是從,一扇子打在那人的腦袋上。
下一秒,耳邊傳來窸窸窣窣的,公孫馟雅做出一個噤聲的動作,扒開低矮的樹叢看去。
江恒正爬在地上,拿着些許肉食,誘惑着草叢伸出的貓,白貓蹲在地上似乎已經與他僵持了許久,已經放下警惕想要靠近。
“那隻貓。”
白止行身邊的侍從侍從似乎看見了寶貝一般,眼睛猛地亮了一下,喊了一聲。
小白貓瞬間警惕的看向公孫馟雅這邊,身子也悄無聲息的後退。
“抓住它。”
醫館夥計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白貓更是驚吓過度,嗖的一聲不知道竄哪裡去了。
江恒回眸,看到公孫馟雅,又看了看自己狼狽的模樣,悄無聲息的站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泥土,臉色微紅,手指無措的捏住了落在身上的葉子,眼眸忽閃忽閃的對上公孫馟雅的視線,又匆忙瞥開。
公孫馟雅驚詫地看着江恒,抿了抿唇。
他的模樣嬌俏可愛,俊俏的臉龐上沾了塵土如同落入紅塵的仙人。
白止行看着江恒,眼眸瞥過公孫馟雅,伸出手攬住她的肩膀:“沒想到這位江校尉也在找貓啊。”
江恒深邃的眼神看着公孫馟雅沒有回應。
白止行故作心疼的看了一眼公孫馟雅的傷口:“不如江校尉在這尋貓,我送你回去休息,剛剛受了驚吓也不能太過勞累。”
公孫馟雅垂眸看向江恒背過去的手,那受傷的手沒有任何包紮,不由得蹙眉。
“你們回去吧。”辛梅不知從哪裡竄出來,“剛剛江恒明明就要捉到貓了,你們一出來就吓跑了,你們捉又捉不到,還是快回去吧。”
公孫馟雅瞥了一眼江恒。
江恒垂眸:“公主先回去吧,奴一會兒捉住便送回過。”
公孫馟雅蹙眉看向他的手上還有傷,不由得命令:“你先随我回去,讓大夫幫忙捉便好。”
江恒蹙眉,她不想他插手她的事嗎?她真的打算一點都不想與他有半分瓜葛嗎?
江恒下意識的手繃勁,手上的月牙顯得更加明顯,他堅定的目光唯恐她不願意,辯解道:“那隻貓與我熟絡了,我找或許快些。”
白止行點頭,輕輕撫慰着公孫馟雅的背:“江恒說的是,剛剛若不是我們打擾了他,或許已經捉到了,我們先走吧。”
公孫馟雅依舊有些心疼,卻又覺得他就這般與自己保持距離,心中微微有些氣惱,隻道:“随你。”
随即,她轉身離開。
白止行親昵的追上去,他努力的說這話題吸引公孫馟雅的視線,公孫馟雅偶爾禮貌的回應着。
江恒看着她的離去,眼底的光猶如琉璃一般漸漸破碎。
待到人消失,辛梅走到江恒面前,提醒道:“公主已經知道我們直接是假的。”
江恒看了一眼辛梅,垂眸:“嗯。”
他已經說過了。
辛梅無奈的歎了口氣,偷偷的掃視周圍:“可是祁夫人已經派了監視你我之人,你要小心。”
江恒垂眸,苦澀的抿了抿唇角:“無礙,公主對白公子更是愛惜,就算我靠近也沒有機會了。她監視與否都沒有意義。”
辛梅再次歎氣,眼眸卻滴溜溜轉着,可是她還想見陳文遠呢。
*
傍晚,天空漸漸堆積一層厚厚的烏雲,将亮光全部遮住。
在亮光全部遮住之際,天空傾斜而下的大雨将世界淹沒,人們紛紛跑回家中,隻留下門口路邊的燈在冷風中搖搖晃晃的照亮些許路途。
小巷子的青石闆被雨水沖刷的锃亮,昏黃的照亮下隐約能看見路途。
在小巷深處的一處院落,公孫馟雅百無聊賴的等待着,直到大雨傾盆而下不由得皺眉看向外面。
江恒怎麼還沒來。
江恒是知道地方的,可是都捉貓兩個時辰了,卻不曾見人影。
公孫馟雅的油紙傘放在門口,因為擔心打着傘從門口看了好幾遍,卻依舊沒有人。
公孫馟雅坐在凳子上,胳膊拄着桌子,腦袋放在拳頭上看着窗外的雨從瓦片上滾落下來,一滴兩滴得落下,窗外的風吹過門前的芭蕉葉,打的芭蕉葉連連搖頭,昏黃的燭光忽閃忽閃的似是想跟随風的腳步。
不知過了多久,門口傳來敲門聲。
公孫馟雅連忙打開門,隻見江恒将小白貓藏在懷裡,自己卻被雨水打濕,他的發絲亂糟糟的如同落水的小狗。
他明亮深邃的眼眸巴巴的望着公孫馟雅,唇角勾起一抹笑,如同獻寶似的看了看懷中的小白貓。
順着雨水看去,那雙被傷到的手被雨水浸濕,露出粉紅的血肉,讓人看着都肉疼,公孫馟雅不由得皺着眉,将傘落在江恒頭頂:“快進來。”
雨傘傾斜,雨水落到公孫馟雅的肩頭,江恒眼眸微不可查的閃過一絲亮光,迅速走入門内,與公孫馟雅距離近一些看着她将傘完全遮住自己才勾了勾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