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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上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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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買什麼了,去這麼久?”

衛少兒看着妹妹腰間微鼓的鞶囊和手上的傩面問道。

子夫:“一時沒找到路,耽擱了。”

這個理由令少兒哭笑不得,“不是直走就行嗎,笨啊。”

衛子夫腼腆一笑,沒有出言反駁。她朝霍去病晃了晃手中的傩面,确定孩子不害怕,就把面具給了他,“戴着吧。”

去病伸出兩隻小手把面具捧了起來。他很專注地觀察着,卻并沒有戴在臉上,看不出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衛少兒:“哪來的?”

衛子夫并未說實情,“路上遇見一個賣傩面的小販,我看着好玩就買下了。”

好玩?少兒仔細打量了一下那面具,沒發現哪裡好玩,也不覺得好看,可畢竟是買來送自己兒子的,也就沒說什麼。

日頭又下移了一點,姐妹倆提着大包小包、牽着孩子,一路狂奔疾走,風風火火地趕回了家。

家門口,衛孺聞聲出來接人。

她看着兩個累的氣喘籲籲的妹妹,道:“我拿着吧。”

衛少兒雙腿發顫,“不用,大姊你快别擋着了,我要進去。”

衛孺無奈笑笑,閃開了。

少兒率先跑進了屋裡,她把兒子甩給了大兄,把财物扔給了母親,自己倒頭就躺下了。子夫比姐姐規矩些,手上的東西妥善放好後才坐到了一邊。

這時,衛孺也走進來了,她仔細看過這些貨品後,很驚訝地問:“怎麼買了這麼多啊?”

衛媪也很吃驚,她看向自己的兩個女兒,衛少兒太累了的懶得說話,還是衛子夫開口解釋:“都是必需之物,好容易出去一次,當然要買齊全些。”

聞言,衛長子放下懷裡的去病,瞥了一眼堆在角落裡的大包小包。

在征得同意後,他把孩子交給了衛孺,自己則整理起了兩個妹妹的所購之物。

姐妹倆買的東西确實是必需之物。稻米、麥粉、鹽糖,還有油脂,實際也沒有很多,但精打細算的話,足夠用很長一段時間了。

衛長子又是心疼又是珍惜的把東西都搬到了儲物的小間裡。

他們一家都是給人做奴隸的,沒有屬于自己的田地,無法産出供給家庭的糧食,隻能靠主人賜予。

府裡有時賞做工的奴隸們錢,有時給粟米。奴隸們在把這些東西拿到手裡後,錢一般是不動的,粟米則是留出口糧後,把餘下的拿出去易物。

衛長子心疼的是錢,因為攢下來不容易;珍惜的是糧,因為每一粒米的背後都是庶民和奴隸們辛勤耕耘的結果。

平陽候府在城郊有田地,衛長子就是給侯府種田的。正值春耕,他和府上其他種田的奴隸們每天都雞鳴而起,日入而歸,在廣袤的田地間一刻不得歇息。

長年累月的勞作,使衛長子對土地及米糧産生了不一般的感情,就像衛青與自己的馬,衛子夫和她的琴。衛家人總是能以極大的熱情和耐心對待他們的事業。

他仔細地放置好這些珍貴的糧食,等一切都收拾好後,母親衛媪便取用了一些去炊飯,自幾個兒女相繼長成後,她就不常下廚了,隻在逢節的時候出手。

今天的飱食很豐盛,有豆醬,還有新鮮的韭菜和一條魚,主食是餅。

魚已經處理過了,準備煮成湯,正巧有了油脂,衛媪就先在釜中化開了一小塊,又放了豆醬和茱萸進去。

油脂激發了豆醬和茱萸的香味,令人食指大動,魚和水相繼入釜,等焖煮好後再撒上一把蔥碎和少許鹽就大功告成了。

堂中,衛子夫已經擺放好食具,開始斟酒了,可等斟到最後一杯時,卻想到衛青今晚也許不會回來。

她感到一絲失落,不過很快又轉為欣慰。

回不來才是好的,回不來就代表着衛青可能已經跟皇帝走了,隻有這樣,他才能實現他的抱負,才能建功立業。

至于自己,能默默無聞的過完這一生也算一種窩囊的安穩。

她想的正出神,耳邊卻傳來了母親的聲音,“你弟弟怎麼還沒回來?”

衛子夫擡頭一看,才發現母親已離開竈旁,正眼巴巴地望着門口,憂心着自己遲遲未歸的次子。

她走到了衛媪身邊,拉着人去坐,“阿母先坐下歇會兒吧,阿青很快就會回來了。

衛媪撫着女兒搭在自己肩上的手,“阿母不累,就是有點擔心他,他從未這麼晚回來過。”

衛子夫眼神一暗,頓了下才道:“今日府裡客人多,許是幫着送客歸家才耽擱了時間。”

“嗯。”衛媪同意了這個說法。

她剛要跟着女兒去坐,就聽門外傳來一陣響動,緊接着,門被打開了。

是衛青,衛青回來了!

看着弟弟那張熟悉的面孔,衛子夫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錯愕道:“你怎麼回來了?”

衛青才剛進門就聽到這麼一句質問,他有點懵:“我不該回來嗎?”

衛子夫想說些什麼,但瞥見阿母不解的神色後,便及時改了口:“說什麼呢,我就是見今天府裡忙,以為你會回來的很晚。”

“啊。”衛青解釋道:“還成,今日的客人都是一起來一起走的,不用咱們的人送。”

走了。

衛子夫突然感到一陣眩暈,用指甲狠狠戳了一下掌心才勉強保持清醒。

她抱有一絲希冀地問:“那你現在才回來,是見到了哪位貴人嗎?”

“怎麼會。”

衛青覺得姐姐有點奇怪,“我一個騎奴又到不了宴會,怎麼可能見的到。”

這個回答猶如晴天霹靂,衛子夫不由得在心中呐喊:你完全不知道自己錯過了什麼!

她抿了抿唇,心中煎熬,面上卻未顯露分毫,隻用尋常的口吻道:“快去坐着吧,你也累了一天了。”

說話的時侯,她的言談舉止乃至神态都沒什麼不妥的地方,但衛青還是敏感的覺察出了姐姐有心事。

可察覺到了有什麼用呢?隻要對方不說,他就永遠不可能得知。

至于猜,很遺憾,衛青是不善于猜謎的,他向來一是一二是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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