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華清加上她,一共五人伴讀,除了她之外,家裡的身份地位都是比她要高,自沈父離世之後,沈家裡隻有幾位旁系的叔父在朝為官,他們自己倒是沒有什麼官位。
沈應也客氣,點頭道:“是。”
聽她提及大哥,心中也有幾分了然。
韓靈在旁笑道:“瞧你這心思根本就藏不住,也不怕被沈确知曉。”
“知曉就知曉,有什麼好瞞着的。”孫未央倒是絲毫不介意。
她的性子豁達,倒是讓沈應頗為喜歡。
順着這個話題,孫未央問着沈應道:“你喜歡什麼樣的男子?”
這個問題一出,倒是讓在座的人都來了興緻。
連正在上藥的謝華清也湊了過來。
從前她們也都談論過這個問題,倒是不曾聽過沈應地答案。
沈應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張肆意的臉,想了想後才開口道:“先要生得相貌好,家世好,最好還要些許才學,人要謙和有禮,溫潤儒雅,就似晏大公子那種的。”
晏淮是武安侯府嫡子,也是不俗之人,隻是非在座之人的心儀人,聽着她的人選倒是松了口氣。
晏淮為人太過于正經,姑娘家的性子跳脫,難免覺得無聊了些。
謝華清在一旁道:“晏淮确實不錯,隻要不是晏楚就得,那個臭小子,讓他沒個正經模樣。”
她的這話一出,沈應看着葉玉華和高心悅二人頓時變了臉色。
沈應收回了眼,隻當是沒有看見,隻覺得自己多了兩個對手。
前路漫漫,最後鹿死誰手,各憑本事。
因着華清公主是女子,尚且還年幼,夫子教授的東西并不難,沈應得沈确的教導,倒也還算在夫子那裡過得去,并未太過為難。
一整日的時間,過得也算快,等下了學,其他人都已然收拾着東西準備離開。
孫未央收拾完了東西,見着沈應還一動不動地看着桌上的書籍,問道:“你還不走?”
沈應這才從書本中擡起頭來道:“家兄還在書院内,我等他一起。”
孫未央點點頭,便跟着侍女一道離開了。
等着沈确遣了人來尋沈應後,學堂裡已經沒了人的蹤迹,方才女學生的院子裡,栽的一棵巨大桂花樹,枝葉繁茂,順着往上看去,一雙腳掉在枝葉外。
晏楚嘴裡叼着片随手扯來的樹葉,打了個哈欠,才從樹上跳了下來,看着方才少女坐着的位置,輕笑一聲。
這小白兔,竟是喜歡他大哥?
跟着沈确回府的路上,沈确問着:“今日華清公主可有為難你?”
“大哥怎的如此問,殿下不似你說的這麼不講情理。”沈應疑惑。
沈确搖頭:“華清公主對待晏楚厭惡已不是一兩日,今日你幫着他說話,難免怕她會怪罪。”
沈應不懂:“晏二公子,雖有些輕狂,但也不是什麼罪無不赦的之人,怎的公主如此不喜?”
“其中淵源我也不得而知,隻知他們二人母親乃是表親,從小便是如此長大的。”
沈應點頭。
沈确接着道:“讓你去做陪讀也是無奈,咱們雖在一個地方,但終究我是照顧不到你,你自己需得一切小心。”
他的心裡實在是放心不下,他們如今在朝中孤立無援,若是行差踏錯一步,自己将會陷入萬劫不複之境地。
“大哥放心,我省的。”
“若是能選,我倒是甯願你不去做什麼陪讀,也不知道陛下究竟是怎麼了,怎麼會突然選了你?”
其中什麼原因,沈應也是不知曉,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隻能看着日後大哥高中之後,或許就不會舉步艱難了。
月圓人團圓。
中秋家宴上,武安侯一家在名單的受邀之列,帝尊寵愛惠貴妃,特此邀請武安侯夫人進宮。
謝華清肚子吃飽,正在禦花園裡消食,沒走幾步便聽得一聲輕笑。
汗毛立刻倒立起來,随即向着黑夜裡,陡然發聲:“晏楚,你給我出來,别在這裡裝神弄鬼的,小心我去告訴父皇。”
“哼。”
又是一聲笑聲,謝華清心裡的害怕頓時沒了,隻剩下了生氣。
在謝華清出聲之前,晏楚從樹上跳了下來:“分明是公主先到的我的地方,怎麼反而先怪起我來了?”
“你簡直強詞奪理,這宮裡哪處本宮去不得,還分起你的我的來了。”謝華清被他說得簡直火冒三丈。
晏楚在她額前輕彈一指:“再往前走可是林婉儀的休息處,你也不怕驚擾了貴人。”
林婉儀酒量不佳,今日晚宴時多喝了幾杯酒,便去了偏殿休息。
“我又沒打算去她的院子。”謝華清瞪了他一眼,擡起腿就打算繼續往前走。
晏楚攔在她的身前,擋住她的去路:“林婉儀入宮一年,頗得陛下寵愛,如今未有子嗣封為婉儀已是先例,再往上頭可是四妃之位,可見恩寵,你啊,向來莽撞,還是不要去了為好。”
“少假惺惺的了,”謝華清不吃他那套,但被他這樣一弄,也是沒了心思,眯着眼看了他半晌,“為什麼要我向父皇提議,讓沈應做陪讀?”
若不是因為晏楚,她是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晏楚勾唇一笑:“公主覺得呢?”
謝華清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不會喜歡人家姑娘吧,我勸你少廢心思了,人家根本就不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