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中,青磚疊砌的廊道沿着花草圍繞而建,廊道兩旁擺放着充滿書香氣息的古書,牆壁上挂着文人們的書畫作品,墨香撲鼻。
庭院的中心是一方寬闊的池塘,碧水蕩漾,映照着庭院中的柳樹和花木,池塘旁邊的石橋上,一位書生撫琴而坐,輕撥琴弦,音韻悠揚,引得一旁的人側耳聆聽,幾隻細紙扇輕輕拍動,打着節奏,為詩會增添了幾分雅緻。
晏楚正跟着人說着話,旁邊的人說着說着便停了下來,晏楚看着他目光有些呆滞,順着他的眼神看了過去,正見着謝華清帶着人從遠處走來。
沈應在人群中格外的亮眼,霎時勾住了晏楚的目光。
她穿着白色衣裙的女子格外引人注目,纖腰如束,肌膚如雪,衣裙材質輕盈,輕輕随着她的步伐擺動。
眼眸如星辰明亮,黑白分明,五官精緻端莊,唇紅齒白,嘴角微微上揚。
沈應擡頭看去,正好對上了晏楚的眼,她倒是絲毫沒有忸怩,反而對着晏楚大方一笑。
今日還真像一隻小白兔。
待謝華清帶着人消失在廊道上,其他人才回過神來。
“方才跟在華清公主身邊的人是誰啊,倒是沒有見過。”方才說話的人,問着一旁的人道。
“你沒見過沈應?”
“他不在國子監中,沒見過也是正常。”
“她就是才女沈應?”
旁邊的人疑惑着:“他這麼奇怪做什麼?”
晏楚輕笑一聲道:“從前他隻說美色誤人,今日一見才知淺薄。”
謝華清領着人在内院裡坐下,她今日隻帶了沈應和孫未央二人,剛坐下便對着沈應道:“我今日才知引人矚目是什麼感覺,沈應今日的這身打扮,真是讓我見識到了這群人的本來面目,我見晏楚都看傻了。”
沈應低頭道:“是嗎?”眼裡卻是有絲光亮閃過。
“是不是我給殿下添麻煩了?”
謝華清急忙道:“沒有沒有,你這副打扮也挺好看的,隻是我沒有而已。”
她說得實誠。
孫未央道:“我要是有沈應這副容貌,怕是會比她更是猖狂。”
“殿下何必打趣我。”
謝華清見她如此,以為她害羞了,便道:“這可是誇你呢。”
沈應笑道:“殿下還是緊着正事要緊。”
“對對對。”謝華清這才想起來,自己為什麼來這兒了。
她入國子監也有段時日了,這幾日父皇不知怎的心血來潮,想要考考他們兄弟幾個,原是沒有她什麼事,隻是不知怎的一下子想起她來,也讓着她一道來詩會看看。
隻是進來才知道,皇兄他們幾個根本就不在,這詩會裡隻有她一個。
這詩會,與尋常的不同。
饒是中秋剛過,還要猜勞什子燈謎,這些她哪會啊,還不得請些幫手。
在她的伴讀中,或許唯一有本事的,大約就一個沈應了吧。
她們來得晚,剛落座沒有多久,便聽得銅鼓敲響的聲響。
比賽開始了。
因着有人第一次參加,主持介紹着規則,凡是在場之人均可參加,每人手中一支蠟燭。
猜錯者則蠟燭熄滅,猜對則可留至最後,若是剩下最後二人,則雙人對決。
最後介紹的則是本次的彩頭,一枚碧玉通透的扳指。
晏楚與人說完,便走到了謝華清的身邊,沈應和孫未央朝着他行禮。
“昨兒咱們可是說好的,你可得幫我。”
這時候謝華清可顧不上從前跟晏楚的恩怨,一心隻想着别輸得太難看。
要不是她問過晏淮說不會來參加,她也不會求着晏楚。
晏楚看了眼沈應道:“都已經有了一個幫手,還不知足?”
“我又不嫌人多。”
比賽開始。
“路旁樹影搖夢迷,幾多離合又相依。”
一上來,便是難題。
沈應原就是陪着謝華清的,他們四人中,隻有謝華清和晏楚拿着蠟燭。
不一會兒書童過來問着答案,沈應和晏楚同時道:“鏡子。”
“鏡子。”
書童聽了後,便直徑走了。
謝華清立刻放了心:“看來這次是穩了。”
三五輪下來,便是隻留下了幾人而已,沈應看着,竟然還有一個熟人。
“身空靜已逐,雲動雨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