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在街上被人當中認出是跟在神棍身邊的騙子後,裴元就不敢出門上街了,即便是需要些什麼東西,也都是打發下人去買。
他還托玥常幫他找一個好一點的畫師。
那日,裴宴懷不肯将那副美人畫作贈與他,他就自己找人畫下來。
盡管他花了不少銀子,也盡量去找了最好的畫師,但得到的畫作和裴宴懷的那副比起來,還是回天差地别。
不過,裴元對此已經很滿意了,他偷偷将畫藏了起來,生怕裴宴懷看到後将畫奪走。
玥常帶他管理起下人後,閣内的下人也不敢怠慢他了。
隻是某日午後,他從美人榻上醒來,屋内沒有玥常的身影,他披上外衫,踩着靴子,緩緩走到了外屋門口,聽到院落裡有動靜,就掀開了門簾一角。
平日裡乖巧聽話的玥常仿佛變了一個人一般,滿臉戾氣的對着跪在地上的家丁又踢又踹。
這讓他想起自己從前跟着神棍在外讨生活時,他不過弄丢了一個銅闆,神棍就對他大罵不止,他習慣性的縮起身子,以為這樣就可以少受一點疼。
裴元臉色泛白,“玥常。”
玥常轉過身來,見到是他,又恢複了往日裡乖巧溫順的樣子,快步走了過來,“少爺,您醒了?是我吵到了您嗎?”
裴元慢慢搖了搖頭,又往跪在地上、身子搖搖欲墜的家丁那裡看了一眼,“他做錯了什麼?要你這麼罰他?”
玥常擡起眼眸,張了張,幾次欲言又止,最後隻悶聲道:“他偷了您的衣物。”
“隻是幾件衣衫,何至于……”裴元來到裴家後,從未縮衣緊食,甚至裁剪好的衣衫,還有幾件是他從未穿過的,所以被偷幾件衣服對他來說沒什麼大不了。
反倒是對一些窮人來說,過冬取暖的衣服是硬通貨,編織好一匹布料要花費大量的時間精力。
裴元以為這次玥常也會像往日那樣聽他的話,但玥常冷下眼眸,似是亵玩地看着他,打斷了他的話:
“若是貼身的亵褲呢?也無所謂嗎?”
裴元愣了好久,确定自己并沒有聽錯,對上玥常的眼眸時,他從玥常的眼底看到了幾分譏諷戲谑,頓時感覺頭昏腦漲,随便來一陣風就能将他吹倒。
神棍喜淫好色,平日裡也會買來那種污穢不堪的話本來看。
他曾經好奇,閑來無聊翻看了兩頁,裡面就有放浪形骸的浪子偷走姑娘肚兜的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