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有甯這才看到滿桌的符紙,還有桌底下的垃圾桶裡,幾乎要滿溢出來的廢紙團。再低頭看了看手裡的東西,眼淚奔湧而出:“嗚嗚嗚。”
“老大,你這幾年一直不理我,我還以為你嫌我煩,把我忘了。”黃有甯感動壞了,雖然老大這些年沒有聯系他,但是心裡還是有他的。廢了那麼大勁兒畫出來的符,說給他就給他了。
“老大,你放心。我會幫你跟虞淵要個好價的,你喜歡旅遊,掙了錢可以再多去點地方。就是好歹回個消息給我,你都不知道,你這幾年沒出現,我還以為你怎麼了。”察覺到老大還是在乎他的,黃有甯立馬就把兄弟賣了。
看到黃有甯這樣,荼白眼神晃了晃,略微有些心虛。
拍了拍手邊的沙發,示意黃有甯坐過來:“這幾張是平安符,不是給虞淵的,是給你的。”上次見面,發現黃有甯身上略微帶些黑氣,所以才畫了幾張平安符給他。
黃有甯更感動了,老大還是這麼面冷心熱,一直在保護他,忍不住又想流眼淚了。
趕在黃有甯用眼淚淹了她之前,荼白趕緊說了正事,“虞淵需要的安眠符需要特制,你讓他自己跟我談吧。省得你夾在我們兩個中間,不好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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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間古色古香的茶室内,荼白和虞淵相對而坐,茶喝了兩輪,依舊沒人先開口。
僵持半天,虞淵張嘴打破了沉默。清潤磁性的嗓音,随着水汽緩緩在屋内暈開:“活人,也能做鬼差了嗎?”
虞淵先開口了,但不代表他認輸,願意不黑不白地揭過之前的争執。糊裡糊塗的再次被荼白利用。
荼白不知道虞淵為什麼對這件事那麼執着。
她的身份,不是見不得人。隻是,她本來想的是默默做任務,不想跟誰有牽扯。但如果虞淵執意探根究底,她也願意為他答疑解惑。
令牌自掌心幻化而出,荼白把它緩緩推到虞淵面前:“冥府第六殿,荼白。”
虞淵沒有客氣,直接拿起令牌觀摩。之前地府存在感不高,他活了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跟地府的人打交道。
當然,也是第一次見到地府的身份牌。
篆體書寫,玄鐵令牌。看着古老又普通,沒什麼特點。那不普通的,應該就是持有令牌的人了。
“我猜對了。虞淵放下令牌,扯出一個興奮的笑容,“上次你做我助理,是為了陳遇卿的案子,那這次是為了誰?”
“趙雲。”荼白不意外虞淵會有這樣的猜測,畢竟他如果不聰明,就不會問出之前的問題。隻是,她比較意外,他會選擇直接問出來。
“你想借我的名義,去接觸趙姨?”
荼白搖了搖頭:“我想用你助理的名義,跟她接觸。”想跟趙雲有深入的接觸,做普普通通的小區鄰居是不夠的。虞淵跟趙雲住的很近,兩家緊挨着,看虞淵跟趙雲的貓那麼熟悉就能知道,兩家相處很親密。這才是荼白又回頭找虞淵的真正原因。
“那,我能得到什麼呢?”虞淵問的很直接。
“我以助理名義住在你家的這段時間,能保證你每天的睡眠質量。”荼白對此早有準備,不緊不慢地說出了自己的籌碼:“等事情完結我離開,也會給你最少一個月數量的安睡符。”
其實安睡符荼白想要多少就能畫多少,也不介意多給他一些。但是為了預防虞淵獅子大開口,還是說了個比較有誘惑力但是又相對保守的數字,給虞淵留有擡價的餘地。
可沒想到,虞淵想要的更多。
“安睡符治标不治本,”虞淵給荼白續了杯茶,慢條斯理道:“如果你能幫我把失眠治好,那之後你所有的任務目标,我都幫你想辦法接觸,怎麼樣?”
荼白皺了皺眉,她不會治病啊。但說出口的卻是:“怎麼才算治好,以多久為期限呢?”
失眠而已,總有辦法的,先答應了再說。
“一年為期,一年後如果我一周有五天都能睡好,就算失眠治好了。”
“一年太長了,三個月。”
最終,兩人達成共識,以半年為期。
達成交易之後,荼白就想回酒店收拾行李,早一天接觸趙雲,就能早一天完成任務。
可剛想起身,就被虞淵喊住了。
“等一下,還有件事沒做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