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不修仙了嗎?”又從一場夢中昏沉地醒來。白雪調頭看,文傳芳哭得涕淚橫流,撫着自己。
“三十年了,你要一直這樣痛苦下去嗎?”
白雪反應了半晌,而後慢慢地坐起來,将她的頭撫進自己的懷裡,“好妹妹。你去修仙吧,我有自己的事幹。”
文傳芳哭着,“可是他們已離我們太遠了。我現在想起,就好像好深的一場夢,我快要不相信曾在那個世界活過了。”
“姐姐,靈界這麼好,你快起來修仙,姐夫說過的,要我督促你,不能讓你荒廢。姐姐,我的話你不聽,姐夫的話你不能不聽。”
聽見姐夫二字,白雪的眼淚又汩汩落了下來,“你看,誰說沒有真實活過?不然,姐夫是什麼?”
文傳芳也大聲抽噎起來,不斷地搖頭。
紅色的裙裾又駕雲光奔向了麻丘。
一落地,男女鄉鄰便同她問好。“白姑娘來了?”
“白姑娘,不用去市集了,今天也沒有閻浮提世界來的。”
“白姑娘,今天沒有閻浮提來的。”
白雪便依次客氣地笑了一笑,仍然飛向市集,又去問了一問。而後才踏上回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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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今天又有人來送聘禮了,今天這聘禮好豐厚。”文傳芳來把昏睡的白雪喚醒。
“什麼聘禮?”白雪問。
“今天來送聘禮的是個國王,那靈域叫虎豹國,此人是虎豹國國王,說是幾天前瞧見了你,對你念念不忘,今日來求娶你。聘禮從我們家裡排到石橋外頭,整整排了五十隻箱子!”
白雪依然如同往常地,毫無波瀾,“把他拒了吧。”
文傳芳有些緊張地,“此人看上去很是兇猛,恐怕不好拒。我們怎麼辦?”
白雪便坐了起來,“我去看看。”
走到院中,見已站了滿園的人馬,有鄰居們,有這五大三粗的虎豹國國王,有他的十幾個侍衛兵将。那炎楓也帶了八個侍衛同他虎視眈眈地瞧着。
炎楓雖在白雪這兒屢吃閉門羹,但他毫無惱意,竟然在十方煙雲鄉住了下來,他那天都國的繁華也不要了,重新住回他的屋子裡,隔三差五地來同白雪文傳芳鬥嘴。
那虎豹國國王阿靡相貌四十左右,長得壯碩威猛,力大無窮,手下十幾員兵将亦是勁猛幹練。
阿靡瞧見白雪出來,将她貪婪地從上到下打量一番,露出垂涎的神色,“白姑娘,我是真心喜歡你,你看這些聘禮可夠不夠誠意?不夠我回家再拿去!”
白雪扶着牆,淡淡道:“阿靡大人,多謝賞識,隻是在下無心嫁娶,還請阿靡大人将這些都拿回去吧。”
阿靡竟然笑着搓着掌直接走上前來,還當白雪是害羞,天底下有哪個女子見了這麼多聘禮不動心的?
在白雪的尖叫中,他竟直接将她撈入掌心,抱了起來。“白姑娘,你就跟我回去吧,我會對你很好的!”
滿園衆人都驚了,炎楓拔劍飛出:“放開她!你這賊子!”玄持:“放肆!”楊桃:“你這臭東西,敢碰白雪!”
瞬間微白照雪齋打成一片,那十幾個兵将和炎楓的八個侍衛殺在一起,十方煙雲鄉衆鄰也加入作戰。
白雪連連推擋,可是竟然毫無力氣,太多年不修煉,連作戰都生疏了。文傳芳要來殺,也被阿靡一擊就推倒了。
阿靡抱着白雪掂了又掂,極是滿意,可是卻感覺被什麼東西深深地刺中了,不由皺眉,想再親近些,又被刺得更疼。阿靡隻好先将人放下來,很是不悅,“你身上有什麼東西?”
白雪扶着牆,心力交瘁。“我夫君為我穿的玉纏衣。誰敢碰我,都會被刺。”
阿靡冷笑一聲,小胡子撇了撇,“你那夫君不過是個凡人,早就死在荒野裡了,你還給他守貞,真是不識擡舉!”
“他,他沒有死在荒野裡!”白雪一瞬間擡頭,血紅的眼睛注視着阿靡,恨不能将他殺了。
她揮出自己的法寶,卻無一樣應召而出,隻有幾張簡陋的玉清劍氣符飛了出來。這才想起,自己所有的法寶都給謝堪了。
玉清劍氣符在阿靡面前簡直如同兒戲,輕輕一掌就全數掉了。凡人的法寶,即便是絕品級别,在靈界也隻如石頭木樁似的,别提這種更低劣的符紙武器。
院子裡還在殺聲大作,滿園幫手竟然都不敵那十幾個虎豹國兵将。
阿靡受了刺激,又丢了面子,心中發狠,心想今日必須将這女人治服。衆目睽睽下竟将她扛着進了屋子。
“姐姐!”“白雪!”亂殺着的衆人紛紛崩潰地大喊。
玄持想要沖進主屋相救,卻遭阿靡一道結界彈出,狠狠地擋在了屋外。
他扒到花窗下大叫,隻見白雪被阿靡鎖在榻上,因玉纏衣的阻擋無法與她親近,隻能發了瘋地抽她巴掌,白雪慘叫着,頃刻間,臉蛋已被扇紅,阿靡甚至抽出了鞭子想要鞭打她。
“啊!畜生!我殺了你!”炎楓殺出重圍,奔來花窗下戳出長槍,可亦被堅硬的結界擋了。
這兩個男子隻能血液凝固地僵站在屋外,看白雪被虐待。
“來了來了!”藍合匆匆地領着一個人進來,“大靈官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