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

幾天後，盧瑟的慈善晚會如約舉行。哥譚市和大都會附近最著名的富豪和名流紛紛現身，熱鬧非凡。盧瑟的大廳裝飾得富麗堂皇，華麗的水晶吊燈灑下溫暖的燈光，而布置得井然有序的餐桌和禮儀周到的侍者讓整個場面顯得完美無缺。

但我知道，這場晚會絕對沒有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

布魯斯一身經典的黑色西裝，早已融入人群之中。他面帶慣常布魯西寶貝的迷人笑容，舉手投足間盡顯哥譚王子的風流倜傥，和各位賓客輕松地交談着，整個人看上去就像一隻流連花叢的花蝴蝶。

阿福此時并不在宴會廳中，而是留守在蝙蝠洞，負責遠程監控和情報支援。耳機中，他那略帶調侃的聲音響起：“少爺，您的布魯西寶貝表演又進步了，連我都快要相信您是這裡最愚蠢的人了。”

“謝謝誇獎，阿福。”布魯斯随口接話，眼神卻始終在宴會人群中遊走，捕捉着可能的異常，“有什麼新發現？”

“并無太大異常。”阿福回答，“不過，我注意到盧瑟似乎對一直想和戴安娜小姐搭話，戴安娜小姐則有意避開他。他不會是想為他的公司物色新代言人吧？”

“戴安娜·普林斯不可能淪為盧瑟的棋子。”布魯斯低聲回應，語氣笃定。

“你覺得盧瑟會把那些文件放在哪？”我通過耳機低聲問。

“可能是他的辦公室。”布魯斯回答，“他會在宴會上迎接幾位特别的客人，但我更感興趣的是，他不在場時藏了些什麼。”

“明白。”我批着隐身衣飛在盧瑟大樓旁邊，聞言順着通風管道就爬進了大廈内部，而芭芭拉和迪克也成功靠着僞裝混進大廈，悄然向頂樓潛去。

169.

“遊隼，我已經鎖定了辦公室的位置。”芭芭拉的聲音從耳機裡傳來，冷靜而鎮定，“在頂樓的東翼。那裡有很多保安。”

“東翼的安保人員數量有所增加。”阿福的聲音通過耳機傳來，帶着些許擔憂，“你們确定不需要增援嗎？”

“謝謝便士一，我們可以應付。”我低聲回應，目光掃向守衛森嚴的辦公室門口，“再說，這些隻是普通人。”

“普通人也能帶來非同一般的麻煩，遊隼。”阿福調侃道，“請确保您不會在盧瑟的監控錄像中留下英勇的身影。”

“放心吧，便士一，我的隐身衣是頂配的。”我輕笑了一聲，迅速行動起來。

“我可以吸引他們的注意。”迪克低聲說，他的聲音裡透着一絲躍躍欲試的興奮，“隻要給我三分鐘。”

“别太張揚。”布魯斯在耳機裡提醒道，“盧瑟不會用普通的安保系統，他的每一步棋都藏着陷阱。”

“明白了。”迪克不情不願地壓低了自己的聲音。

在通風管道中，我能看到樓下奢華的宴會場景。盧瑟站在正中央，他那标志性的微笑像是貼在臉上的假面，一邊與客人們寒暄，一邊巧妙地回避了一切深層次的談話。他看起來很忙碌，但也始終在保持對周圍環境的掌控。

“他真會裝。”我低聲說。

“盧瑟的僞裝和我的‘布魯西寶貝’不相上下。”布魯斯輕聲調侃，“但這也讓他更危險。”

“說得對。”芭芭拉低聲補充，“我已經入侵了他的内部網絡，看起來有一套獨立的服務器，無法遠程破解。”

“那我們隻能動手了。”我悄聲說道，已經接近了頂樓的辦公室。

頂樓的辦公室門前有兩名身材魁梧的保镖站崗，身上穿着最新的防彈裝備，看上去訓練有素。迪克悄悄靠近，用他慣常的調侃語氣說：“兩個大家夥，今晚還真熱鬧。”

“别耍花招，快解決他們。”布魯斯的聲音冷冷地響起。

“明白，蝙蝠俠。”迪克用他的代号回答，随即靈巧地翻身躍上保镖頭頂，用一個無聲的制服動作迅速放倒了其中一人。

芭芭拉則用符箓制造了一個短暫的幹擾，讓另一名保镖失去意識。

“好了，門清理了。”迪克低聲說。

“遊隼，你現在可以進入。”芭芭拉在耳機中指揮。

“明白。”我利落地跳下來，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房間内充滿了盧瑟一貫的風格——冷酷、奢華，卻帶着一種令人不安的秩序感。我快速搜索着桌面和文件櫃，終于在一台隐藏的服務器中發現了一些端倪。

“這種人，總喜歡把權力表現得那麼直白。”芭芭拉輕聲說道，開始快速連接盧瑟的電腦。

“這地方有安保系統。”迪克低聲提醒，他的目光快速掃視着四周，“我感覺有攝像頭。”

“已經黑掉了。”芭芭拉的聲音充滿自信，“快點搜，找出他隐藏的東西。”

“這些文件提到了一種實驗……”芭芭拉快速翻閱着屏幕上的内容，“是關于那個綠色的放射性礦石。盧瑟将它命名為‘氪石’。”

“氪石？”布魯斯的聲音裡帶着一絲冷意，“具體說說？”

“根據文件描述，它似乎隻對氪星人有着緻命的影響。”芭芭拉解釋道，“盧瑟收集了大量這樣的礦石，在各個方面都做了實驗，了解它的基本性質。”

“他用來做了什麼？”布魯斯追問。

“他實驗這些礦石的能量反應。”芭芭拉皺眉，“甚至還有一些人體實驗的記錄。”

“人體實驗？”迪克的聲音提高了一些，“他從哪弄來的人？”

芭芭拉快速翻閱文件，“雇傭喪鐘在前段時間的戰争中殺的氪星人。”

“他連死人都不放過？”我的拳頭緊握，聲音裡透着不加掩飾的憤怒。

“還有他同一時間獲得的氪星科技……他似乎在試圖借此制造一些武器。”

“不止是武器。”我補充道，指向屏幕上的一個文件夾，“他還在試圖利用氪石，研究它對氪星基因的影響。”

“盧瑟不僅僅是針對超人，他還想借此掌控氪星的所有力量。”芭芭拉總結道，語氣裡帶着一絲寒意。

“這就是盧瑟。”布魯斯冷冷地說，“他會用一切手段達到目的。繼續搜……哦，你好，你叫戴安娜是嗎？”

布魯斯在我們悄悄翹起耳朵的時候把通訊關掉了……嘁，小氣鬼。

就在我們繼續搜索的時候，我還發現了一份讓人不寒而栗的文件。

“他在國會安插了人手。”我壓低聲音念道，“如果超人在非洲救了露易斯，他會制造一場輿論戰，指控超人濫殺無辜。”

“卑鄙。”迪克憤怒地低聲咒罵，“這家夥真的沒有底線。”

170.

與此同時，在晚宴廳中，布魯斯正和一位優雅的女士交談。

光看俊男美女在宴會炫目的燈光下推杯換盞，言笑晏晏，不知情的人恐怕會以為他們在聊什麼風花雪月，而不知道他們笑裡藏刀、話裡含劍。

戴安娜的目光投向他的側臉——理論上，這款蝙蝠家特制微型通迅器不會讓任何普通人看出有一絲絲不對的地方。但布魯斯知道，對面的不是普通人。

所以他默不作聲地側了側臉，将戴通訊器的那一邊避開了戴安娜。

他完美的笑容不變，話語中帶着純天然無污染的愚蠢與天真，“哦？你剛剛說什麼？我來這裡隻是因為他說他要辦一個超棒的派對！而我剛剛好有時間，盧瑟？他能有什麼大問題？”

戴安娜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容，目光卻并未因布魯斯的“單純”而有所放松。她端起酒杯輕輕晃了晃，琥珀色的液體在燈光下折射出迷人的光輝。

“是啊，誰會認為萊克斯·盧瑟會有什麼問題呢？”她語氣輕描淡寫，仿佛完全同意布魯斯的觀點，“不過，有時候，越是表面無害的事情，背後越可能藏着不為人知的秘密。”

布魯斯假裝困惑地揚起眉毛，露出一個恰到好處的迷茫表情，“秘密？你指什麼？難道是盧瑟的……派對菜單？聽說今晚的餐點有點不太符合他一貫的風格。”

戴安娜低聲笑了笑，将酒杯靠近唇邊，卻并未真正飲下。她的聲音略微壓低了一些，帶着點戲谑的意味，“布魯斯，我以為你會更擅長在言辭中藏刀。”

布魯斯微微一愣，旋即露出一個無懈可擊的笑容，“戴安娜，這麼說就不公平了。我隻是個普通的哥譚富翁，言辭不過是用來和朋友們分享心情的工具。至于‘藏刀’，那就有點吓人了。”

戴安娜靜靜地注視着他，片刻後才開口，“也許吧。不過，你是哥譚的‘普通富翁’，而我是大都會的‘普通曆史學家’，看來我們都有些不尋常的朋友。”

布魯斯揚起酒杯與她輕輕碰了一下，聲音低沉卻不失輕快，“那就為了這些不尋常的朋友，幹杯吧。”

兩人各懷心事地輕啜一口香槟，而布魯斯的耳機裡卻傳來了迪克的聲音：

“蝙蝠俠，我們又發現了一些文件，它們上面寫的是氪石和盧瑟對它的一些實驗記錄。哦，我們順藤摸瓜還找到了一些實驗室地址。”

布魯斯微微側頭，假裝打量會場的裝飾，将目光移向盧瑟的方向。後者依舊一臉笑容地和人群寒暄，似乎對發生在樓上的一切毫不知情。

“保持低調。”布魯斯低聲說了一句。

戴安娜注意到了他的動作，微微側過頭，目光帶着些許銳利，“怎麼，覺得派對太無聊了嗎？”

“哦，不是。”布魯斯恢複了漫不經心的語氣，“隻是覺得盧瑟的笑容，有點過于誇張了。他的‘派對’可能并沒有那麼完美。”

“也許吧。”戴安娜淡淡說道，随即看了一眼盧瑟，眸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不過，我想今晚的真正高潮，可能并不在這張舞池上。”

布魯斯挑了挑眉，“是嗎？那我可得期待一下。”

戴安娜微微一笑，将酒杯放下，“我很期待看到你的下一步行動，布魯斯。”

布魯斯笑容如故，但目光卻愈發深沉，“彼此彼此，戴安娜。”

171.

就在戴安娜和布魯斯談話時，盧瑟走了過來。

“布魯斯·韋恩！”他張開雙臂，用誇張的熱情迎接，“沒想到你也會來！真是令人驚喜。”

“當然，萊克斯。”布魯斯保持着他标志性的輕浮笑容，“你的邀請，我怎麼可能拒絕？”

“戴安娜·普林斯。”盧瑟的目光轉向戴安娜，“聽聞您的名字已久，但今天才有幸見面。”

“盧瑟先生。”戴安娜微笑着回應，語氣卻疏離得恰到好處，“聽說您最近在多個領域都取得了令人矚目的成就。不知你最近是否有什麼新計劃？”

“過獎了。”盧瑟笑得謙遜而自得，“這世界上總有太多問題需要解決，而我隻是盡我所能。最近，我們正在推動一項旨在造福全人類的技術項目。畢竟，我始終相信，隻有人類自己，才能真正掌握自己的命運。”

“确實，有些問題的确需要被解決。”布魯斯接口道，他揮了揮手，那憤怒的神情是無比的真實，“特别是在我的城市裡蕩來蕩去的黑色緊身衣怪人！說真的，和那個暴力狂比起來，天天在空中飛着救貓救狗的超人都顯得眉清目秀了起來……”

“我不完全同意。”盧瑟搖了搖頭，意味深長地說，“我認為與其靠那個氪星救難犬，不如靠我們人類自己。力量應該掌握在我們地球人手裡……不是嗎？”

戴安娜和布魯斯對視了一眼，同時露出若有若無的微笑。

“那麼，盧瑟先生，祝您好運。”戴安娜優雅地舉杯，“或許下次，我們還能有機會深入探讨您的‘力量’。”

“我期待着。”盧瑟的笑容依舊完美無缺，但目光深處卻隐隐透着寒意。

172.

在晚宴結束後，我們回到蝙蝠洞，芭芭拉将從盧瑟辦公室裡複制的文件一一展現出來。

“這是盧瑟的計劃全貌。”芭芭拉冷靜地說道，“利用媒體和政治力量抹黑超人，同時研發針對氪星人的武器。他不僅想除掉超人，還想借此防備以後可能會出現的所有外星力量。”

“他的野心比我們想象中更大。”布魯斯低聲道，“這不是單純的敵意，借着反外星人的名義，他還想操控其他人。”

布魯斯沒有說完的是，盧瑟還想滲透進國會，他想擁有更多的政治力量。

“那我們怎麼應對？”迪克問，“他現在手握氪石，甚至還有氪星科技。”

“我們必須加快行動。”布魯斯轉身看向超人，“萊克斯的下一個目标，很可能就是你的弱點。”

克拉克點了點頭，目光堅定，“不管他有什麼計劃，我都會阻止他。”

“那麼，首先，看看那些氪石在哪。”布魯斯的聲音低沉且堅定，“蝙蝠少女，繼續分析這些數據，看看有沒有提到他的實驗室位置。”

“明白。”芭芭拉快速敲擊鍵盤，調出更多文件内容，“盧瑟的實驗室不在大都會的核心區域，甚至不在這座城市範圍内……他把實驗室建在了一處廢棄的工業區，位置隐秘且安保森嚴。”

“我們必須盡快行動。”布魯斯轉身看向衆人，“如果讓他繼續研究這些東西，後果将不堪設想。”

“那我們什麼時候動手？”迪克在蝙蝠洞做了一個後空翻，迫不及待地問。

“等我準備好作戰計劃。”布魯斯無視迪克失落的背景音，随即看向超人，“盧瑟的目标是你，他會找到你的弱點不斷地攻擊，很顯然他現在已經找到了。而且他在實驗室附近專門部署針對你的防禦……我覺得你更适合去看顧你的家人們。”

“我會注意……诶？”克拉克堅毅的眼神變成豆豆眼，“不需要我嗎？”

蝙蝠俠沉默不語，隻是一味地做備案。

阿福适時插話，語氣中帶着一貫的幽默感，“少爺，我已經根據盧瑟的布局準備了一些備用方案。如果您覺得有需要，我也可以準備一些特别‘飲品’助您振作——比如您最愛的‘哥譚特調’咖啡。”

布魯斯聞言輕笑了一聲，“謝謝你阿福，但我們可能需要的是更多的情報和後援。”

“您知道的，我一直随時待命。”阿福的聲音裡帶着一絲關切，“但别忘了，英雄們也需要休息，尤其是在應對盧瑟這種人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