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3.

露易絲要生了！

克拉克為露易絲忙前忙後，布魯斯大手一揮為路易斯預定了最好的病房。甚至還帶着一點“這還用問？”的态度，為整個生産流程安排了嚴密的保密措施。

“謝謝你，布魯斯。”克拉克的語氣很真誠，他的超級大腦此時像亂成一團的毛線球，沒有更多的餘力去思考其它。

克拉克在這之前就從我那裡獲得了痛覺互換的道具，在露易絲臨近産期的時候就使用了，所以他最近也被剝奪了在天上飛來飛去幫忙的權利，待在露易絲身邊。

最開始的時候，露易絲是拒絕的。

“克拉克，你瘋了嗎？”她站在廚房裡，瞪着正擺弄道具的克拉克，“我懷孕、生孩子，這是我的身體，我可以自己承受。”

“我知道你可以。”克拉克放下道具，走到她面前，握住她的手，藍眼睛裡滿是柔情，“但我不想讓你一個人承受這些。”

“可你是……”露易絲話說到一半頓住了。她想說，你是超人，你還有很多責任，很多人都在等待着你去拯救，但卻發現克拉克的表情認真得讓人無法拒絕。

“露易絲，”克拉克低聲說道，“讓我感受你的痛苦，這不僅僅是為了分擔，更是讓我更接近你——不論是你的愛，還是你正在經曆的一切。”

“你确定？”露易絲歎了一口氣，最終還是點了頭，“那就别後悔。”

道具的效果超乎想象。從使用的那一刻起，露易絲的懷孕症狀幾乎全都消失了，而克拉克則瞬間感受到了那些不适。

晨吐、腰酸、胃脹，甚至偶爾的假性宮縮，全都轉移到了他的身上。

“這是什麼感覺？”露易絲看着正在沙發上努力調整呼吸的克拉克，語氣裡透着一絲幸災樂禍。

“像是……被一輛卡車從肚子上碾過去。”克拉克擦了擦額頭的汗，“你是怎麼忍過來的？”

露易絲聳了聳肩，“習慣就好。”

但就算在經曆這些痛苦，克拉克也要去幹一些必須要幹的工作。不過，從這以後，超級英雄的日常畫風就變得很……奇怪。

254.

“克拉克，為什麼你最近一直坐在沙發上扶着肚子？”迪克在某次視頻通話時疑惑地問，“超級胃疼嗎？”

“呃……有點吧。”克拉克擠出一個笑容，盡量不讓自己看起來太狼狽。

實際上，他剛剛感受到一陣猛烈的假性宮縮，這讓他不得不暫時放棄手頭的工作，坐下來調整呼吸。

“所以說，每個決定當媽媽的女人都很偉大。她們從決定生育開始到結束，都承受着旁人難以想象的痛苦。”我調侃道，“說真的，你有沒有後悔交換痛覺？”

“沒有。”克拉克搖搖頭，臉上帶着一絲疲憊但堅定的笑意，“雖然很疼，但這讓我更能體會露易絲的感受。”

“嗯，偉大的父愛。”迪克聳聳肩，“不過你可别在戰鬥時突然發作。”

“别擔心。”克拉克安慰我們，“我在露易絲待産期間隻會留在她身邊。”

“這很好，露易絲肯定也更希望你能陪在她身邊。”卡拉滿意地點點頭，“而且我們還不用擔心看到‘扶着肚子的超人’在天上飛。”

“那超人的很多工作也隻能你來做了。”芭芭拉碰了碰下卡拉的肩膀，“加油工作，超級少女。”

255.

視線回到現在，露易絲已經被送進了産房。

為了讓超人能安心地繼續待在這，我們和卡拉、比紮羅聽着芭芭拉地指揮在大都會周邊地區飛來飛去。

比紮羅是前段時間打擊盧瑟的時候，小傑在他實驗室裡找到的。雖然這個長得和超人很像的大塊頭智商隻有小孩的水平，但他非常聽話，指派給他的任務他都會乖乖完成。

目前在堪薩斯農場幫瑪莎幹農活，偶爾也會給露易絲送文件。

可能因為雛鳥情節，他很喜歡小傑。小傑在上學要遲到的時候會喊比紮羅帶他飛過去，唉、明明姐姐我的飛劍也可以完成一樣的操作不是嗎？難道是因為比紮羅比飛劍溫暖？

我的劍也可以給它覆蓋上一層仿生塗層啊？在我提出這樣一個想法的時候，被全家人否定了，迪克說這樣真的很掉san。

沒品的家夥。

姐姐我都沒吐槽你的綠鱗小短褲和迪斯科舞王制服呢？真是的。

256.

“超人去哪了？”被救下的小貓看着我，好像在這樣問。

“别擔心，貓。”我摸了摸咪咪順滑的皮毛，每天在大都會的小貓把自己曬的暖洋洋的，有股太陽的味道。

“超人在守護他最珍貴的愛人，現在沒時間來救你。”我将小貓放在花壇邊，它一溜煙就跑走了。

大都會的貓好像被超人給寵壞了，天天盡情地往自己下不來的地方跑。

哥譚的貓為什麼不會呢？

我悲哀地想：可能是因為哥譚的貓根本吃不飽，所以也沒力氣爬那麼高吧。

……這也太悲哀了！小貓連被困在樹上的資格都沒有！

“你在想什麼？站在那那麼久。”通訊器裡的芭芭拉問我。

“在思考回去後要不要建立一個【讓貓咪能自由地被困在任何地方協會】。”我認真地說。

“超怪的好嘛。”超級少女卡拉從我的身邊飛過，還給我帶了一份薯條。

她人真好，還記得給我擠番茄醬！

257.

心急如焚的克拉克在産房外焦急萬分，瑪莎也無法讓他的腳步停下超過三十秒。

産房裡的露易絲每經曆一次疼痛，都會交換到産房外的克拉克身上。

“啊！”克拉克突然捂住肚子，彎下腰，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克拉克，你還好嗎？”瑪莎連忙扶住他，滿臉擔憂。

“沒事……”克拉克咬着牙，額頭上冒出一層細汗，“隻是有點……疼。”

“上帝啊，你的臉色比重回秃頂的盧瑟還難看。”布魯斯從通訊器裡冷冷吐槽，“你是不是需要找人替你一會？”

“閉嘴，布魯斯。”克拉克喘着氣，“她能挺住，我也能。”

雖然話是這麼說，但下一秒，他又猛地站起來，開始在産房外來回踱步，緊張得像一隻被拔了毛的鹦鹉。

我要說能頂住這樣的痛苦，還在産房外走來走去，克拉克真是好樣的。

他簡直是超人！

不對，他就是超人。

“克拉克，别轉了。”瑪莎按住他的肩膀，“你這樣隻會讓我更擔心。”

“抱歉，媽。”克拉克擡頭看向她，藍眼睛裡盛滿了愧疚和焦慮，“我隻是……拉奧啊，我真的希望她能平安。”

“别太擔心了克拉克叔叔，”我飛躍在樓宇間，耳邊是呼呼的風聲，“我已經連續半個月用靈力幫露易絲姐姐梳理脈絡了，強身健體、安神補氣血。這次生育不會給露易絲姐姐帶來太大的傷害，她很快就會恢複健康的。”

遺憾的是，這番話一點也沒有安慰到克拉克。他想到自己看過的有關生育的一篇篇論文，一個個報道，腦子裡頓時塞滿了生育風險的統計報告和研究數據。

“你再這麼轉下去，我敢說瑪莎也要被你轉暈了。”布魯斯在蝙蝠洞無奈扶額，他在和芭芭拉監視着哥譚和大都會。

“你可以試着深呼吸，克拉克。”瑪莎拍了拍他的肩膀，“露易斯會沒事的，她是個堅強的女人，擁有着足以戰勝一切的決心。”

克拉克停了下來，聽話地開始深呼吸。

一秒後他又開始焦慮地不停轉圈。

布魯斯長歎一口氣，把目光移向屏幕：“讓他繼續轉吧，至少還能磨平點地闆……”

258.

克拉克在産房外不停踱步，而我們則盡力維持大都會的平穩，防止任何突發情況打擾到這場關鍵時刻。

“遊隼，南區有個火災，處理了嗎？”芭芭拉的聲音從通訊器裡傳來。

“已經處理好了。”我從火場飛出來，拍拍身上的灰，“火勢不大，比紮羅和超級少女三分鐘就搞定了。”

“那超人呢？”卡拉的聲音響起，帶着一絲擔憂。

“還在轉圈。”我無奈地歎了口氣，“估計地闆都快被他轉出坑來了。”

“看來我們沒辦法阻止他了。”芭芭拉輕笑了一聲，“不過話說回來，他緊張也不是沒道理的。露易絲可是世界上唯二能讓他慌成這樣的女人。”

“這就是愛啊。”卡拉在通訊器裡打趣，“你們都不懂。”

“我當然懂。”我一邊說着，一邊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不過他能不能先把地闆救一救？韋恩剛投資重新裝修的。”

259.

當醫生宣布“母子平安”時，克拉克幾乎是腿一軟靠在了牆上，嘴裡喃喃地念着：“謝謝拉奧……謝謝露易絲……謝謝……”

然後他立刻沖進了産房。

當他看到露易絲疲憊但滿足地抱着寶寶時，眼淚一下子湧了出來。

“你哭什麼？”露易絲睜開眼看着他，語氣裡帶着調侃的笑意，“我才是經曆了一切的人。”

“對不起。”克拉克擦了擦眼淚，小心翼翼地接過寶寶，“我隻是……太高興了。”

露易絲看着克拉克接過寶寶，語氣裡帶着調侃，“你知道嗎，克拉克？你喊疼的次數，比我多。”

克拉克愣了一下，然後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謝謝你，露易絲。你是最堅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