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漁話音未落就拉着一旁的壽檀轉身就走,而壽檀一直往後看到小男孩抓起地上的食物飛快帶着妹妹鑽進人群後,這才扭回頭來。
她剛戳了戳孟漁的腰,手就被孟漁攥住。
“放心。”
孟漁似乎有些,他搶在壽檀開口前說:“這次還是我請。”
“我知道啊。我又沒搶着付錢,你着急解釋幹嘛?”壽檀笑眯眯地看他,假裝恍然大悟裝,“啊,我知道了,孟漁你是不是吸血資本家忽然善心大發不習慣了?你害羞了,孟漁......."
話音未落,壽檀的嘴就被人大力捂住。某人惱羞成怒的聲音從頭頂飄過來,又像是無奈又像是耍賴:
“好了,快去買東西。我餓了。”
孟漁别别扭扭地用胳膊肘拐她。
*
二十分鐘後。
陸巡正前方的天又泛紅了一些,絲絲縷縷的橙紅晚霞向更深的藍滑去。
依舊是壽檀開車,孟漁乖乖坐在副駕上,懷裡又抱了一堆新鮮出爐的垃圾食品。
壽檀忍不住笑了。
“笑得這麼開心,你這副模樣真是讓我懷疑你要把我給賣了,說想賣我哪隻腰子?”
“你整賣價格更好。”
大概是馬賽馬拉的傍晚太過閑散,壽檀忽然來勁伸手往孟漁的臉上摸了一下。
卻不想孟漁倒是大丈夫能屈能伸,當即順杆子往上爬,抓着壽檀來不及收回的手就往自己領口裡頭伸。
“李教授,您想怎麼個賣法?”孟漁笑眯眯地向她那裡傾了傾身,盡顯魅魔姿态,誘惑道,“我不介意先請您驗驗貨。”
任誰都得承認孟漁實在是個很有魅力的人。
無論方方面面都是其中翹楚。哪怕他沒有頂着這樣一張英俊的臉,壽檀想孟漁一定也是很受人歡迎的。
畢竟他的個人氣場太過鮮明又與衆不同——
克制的同時又讓人知道這份克制下一定有着非比尋常的沸騰岩漿;哪怕被他冷峻無情的視線掃過,也能讓每個人都誤以為自己是特殊的,可以換到那份不肯示人的獨一份的深情。
兩個字就是“撩撥”。
明知道你得不到但就是撩撥,撥了還不負責的那種。所以但凡聰明點的女人都知道要躲遠點,不然很容易被他吃得骨頭都不剩。
壽檀從前也是這麼以為的,但經過這些天的相處,她在馬賽馬拉見到了另外一個模樣的孟漁。
像是在某個瞬間心裡忽然有個念頭自己蹦了出來,壽檀想:或許孟漁并不像之前表現出來的那樣。
她看到了孟漁的脆弱、隐忍與缺失之後反而覺得這樣不完美的孟漁才知真心可貴,他從不是眼高于頂所以會輕易将人的真心踩在腳下的人。
這樣不完美的孟漁反而更有魅力。
壽檀狠狠咽了口口水,但最終還是一臉正派地從他手裡“冷酷”抽回手來。
“開車呢。”壽檀義正嚴詞。
“你老實說,你來這麼多年看到過交警嗎?”
孟漁撇撇嘴,顯然對她的不上鈎很是失望。他心不甘情不願地坐正,一副遙望窗外的端正狀。他才跟她說話呢。
誰稀罕。
壽檀偏頭看看他,又偏頭看看他,也是很無奈。
“我帶你去我的秘密基地。”壽檀一邊說着,一邊用餘光留意着孟漁的神情,好聲好氣地哄道,“這地方我可從沒告訴過别人呢。”
某人的嘴角彎了彎但很快被壓住,男人似乎有些遲疑,但咳嗽兩聲後還是決定從心:“姓祝那小子沒來過?”
壽檀沒想到他會提祝淮潮,忍俊不禁:“你到底把祝淮潮當成我的什麼了?他來馬賽才多久,我們充其量算剛認識。”
“剛認識就一見如故了?”
孟漁怼得飛快,壽檀皺眉眯眼表示反抗:“喂,孟漁,我怎麼之前沒發現你這麼小心眼兒啊。”
“喂,李壽檀,我怎麼之前沒發現你身邊的男人還真多啊。”
孟漁也不反駁了,隻是一味學舌,随即扳起手指煞有介事地開始數:“還有那個意大利小卷毛兒,我早晚要在丫披薩上擱菠蘿!”
“诶呦好了好了,你還越說越來勁兒了。”
壽檀一腳刹車把陸巡在草原邊上停下。車輛停穩後,沒等孟漁反應過來,她率先伸手,一手解開孟漁的安全帶,另一隻手同時抓住孟漁的衣領迫使她靠近自己。
兩個人挨得幾近,孟漁幾乎可以在她亮晶晶的眼睛裡看到自己。
“孟漁,姓祝的沒來過,小卷毛也不知道。這世界上除了你沒有人在我的小木屋裡睡着過,同樣......”
“我的秘密基地,也隻為你一個人開放。”
壽檀獎勵似地摸了摸他的腦袋:“所以,孟大少爺,請問您還肯跟我下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