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她的腿還架在沙發上呢。
對面的蘇甘棠立刻站了起來,站姿筆直,雙手捏着文件的邊緣擋在身前,她局促地喊:“何老闆。”
姜映夕挑眉,她怎麼不當面喊盛亭?
何盛亭的目光從她的身上移開,看向對面,“把東西給我。下次這種事吩咐司機做就好,不必你親自跑一趟。”
他拿到東西似乎就要離開,對面的蘇甘棠像是有話想說又不敢的樣子。
姜映夕倒是沒話說,連句招呼都沒打,有話她也最好别說,她剛穿過來,少說話就少犯錯。
等何盛亭出了大門,蘇甘棠才回神,緩緩地吐出一口氣後朝姜映夕道别。
“慢走,我這個狀況不方便送你。”
蘇甘棠看向她打着石膏又夾着木闆的腿,意味深長道:“苦肉計對他沒有用,普通男女相看都要講究門當戶對,更何況是他?姜小姐最好不要抱有幻想。”
姜映夕經曆了剛才社死的局面已經學乖了,說話前會觀察一下環境,這裡是何盛亭的地盤,周圍遍布的都是他的人。
“感謝提點。但是……”她故作疑惑之态地問,“蘇小姐是以什麼身份來提點我的呢?”
“我?”蘇甘棠的紅唇抿的筆直,方才何盛亭冷淡的态度打破了她一貫的端莊。
姜映夕說:“而且,我有一點要提醒你,何老闆他目前未婚,甚至連聯姻對象都沒有。”
僵持的氣氛在二人之間蔓延開來,直到司機從外面匆匆小跑進來傳話,“姜小姐,何老闆聽說你想出去堆雪人,特意邀請你同他一起去見一位舊友。何老闆的這位舊友開了好大一個雪場。”
大佬消息真靈通。
姜映夕被司機架着,路過錯愕的蘇甘棠朝着屋外走去。門口停着一輛長得像是鴨嘴獸一樣的複古款林肯。
她被司機攙扶着坐進了後座,一旁就坐着何盛亭,她打着石膏又笨拙的小腿斜斜地伸着,一個人占據了大半個後座。
何盛亭掃一眼她的小腿,“恢複的不錯。”
姜映夕:你的眼睛帶X光嗎?
下一秒,聽見他說:“三樓對你來說不夠有挑戰。小腿骨折,三天就敢下床堆雪人,定力不錯,希望你接下來也要保持住這份定力。”
車子啟動,在路上平穩地前進。出了這片住宅區後,就是大街。街道兩旁是高大的洋樓,支撐柱都露在外面,上面刻着祥雲和龍騰,有點兒西式的架子卻透露着東方古韻的意思。
從大街繞到小道,就都是居民區,鱗次栉比的矮房,前排是挂着招牌的商鋪,遠處還有停滿自行車的白牆角。最後汽車使出了人群聚集地,往郊外去了。
大雪過後,郊外的路況不好,汽車有些颠簸,道路上留着前車駛過的車轍,看來他們不是唯一的訪客。
獨棟小樓前,司機停車後拉開了後座的門,何盛亭率先下車,後面跟着正在吭哧吭哧做單腳跳的姜映夕。
小樓門口站着迎賓的中年男子在看見姜映夕的時候,熱情親切的笑臉僵硬了一瞬。
姜映夕打量對方,那中年男人長着一張端正的方臉,寬額圓下巴,懸鼻濃眉,最主要的是對方的眉尾是下垂的,黑長的眉毛都快要垂到眼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