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沉默,時聞嶼的眼神深沉下來,他說,“這是我第二次勸你。”
他的驕傲在難以持續的隐忍之下爆發了出來。
這是男主,今後會成為申城的最高行政長官。申城類似現代某個特别行政區,時聞嶼會在原主死後的第二十年成為申城首長。
在這二十年之間,他都在與何盛亭鬥智鬥勇。一個官,一個匪,雖然何盛亭不是明面上的匪徒,但他名下的生意确實藏着許多可挖掘的灰料。
姜映夕覺得頭疼,基于原主的考量,她避免接觸時聞嶼才是對的,時聞嶼這人嫉惡如仇,責任感強,當然道德感也強。
當初他得知原主跟了何盛亭之後,就差沒把槍抵着原主的額頭一槍崩了她。
原主太過于了解他才沒有告訴他卧底的事情,不然以他的性子估計會連夜沖進何盛亭的宅子裡搶人。
這就是典型的虐文邏輯,把真相瞞着,才能你好,他好,隻有原主不好的效果達成了。
姜映夕的胳膊被捏了一下,是時聞嶼在提醒她不要走神。
她咬了咬唇,顯現出一副躊躇柔弱之态,配上她今日的妝容,有一種傲立的梅花低頭屈服之感,“你給我點時間,我會給你一個解釋。”
時聞嶼的眼睛在她的臉上轉了一圈又一圈,半晌後才開口,“好。”
他不過是要一個應承罷了。
姜映夕不能得罪他,至少不應該跟他對着幹。他現在還是一個初出茅廬的牛犢子,今後卻會成為她無法企及的掌權者。
她因得知了對方未來的命運而感到沮喪,趨利避害,她要違背原主的意願了。
前任?現在吃回頭草還來得及嗎?
“在想什麼?”
“唔,我們該進去了。”
姜映夕收起不該有的心思,往邊上走出一步,越過他往會場裡面走,好在記者們都被拍賣會上發生的事情吸引了注意力,無人注意到這個巷口。
時聞嶼緊跟在她的身後,被一位警員攔着,“時隊長。”
那警員挨着時聞嶼,應該是有什麼緊急情況要報告。
姜映夕回頭看一眼,轉回頭繼續朝前走。
會場裡的人已經被疏散的差不多了,黎山避開幾個舉着相機的記者走到她面前,緩重地呼出一口氣,“姜小姐。”
他應該是在現場找了好一會兒了,掃一眼四下的環境,問:“結束了嗎?”
“可以回去了。”她答。
姜映夕坐上了車,車上有一股冷調子的香味。她伸手摸後座靠左窗的墊子,溫的。
這個位置一向是何盛亭坐的,他來了?
黎山開着車,已經好幾次瞥向了中央後視鏡,他問:“姜小姐有話要說?”
“何老闆有來過?”
“是。”
“回去了?”
黎山沉默了一會兒說:“跟梁總走了。”
“梁言滕?”姜映夕沒有揪着這個問題一直問下去,反而聊天似的問,“為什麼何盛亭要叫何老闆,而梁言藤卻稱呼為梁總。”
“因為何老闆的生意靠自己。梁總的生意靠家裡。”
前方剛好有個拐彎,黎山将方向盤打到頭,車身傾斜着快速地通過了路口,行駛上了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