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映夕咬了下唇,小聲道:“是要給零花錢的。”她的工資都拿來還債了,身上是一分錢都勻不出來,這樣還怎麼出去耍。
何盛亭走的快,幾步就到了書房的門口,他的手壓在門把手上,扭頭看姜映夕期待的目光,問:“那你知不知道,别的老闆養的女人是要陪睡的?”
姜映夕一愣,梗着脖子道:“我又不是不行。”
“那你的意思是?”何盛亭盯着她問,“是我不行?”
難道不是嗎?姜映夕瞪着眼看他。
吧嗒一聲,門開了,何盛亭推門進去,姜映夕也跟着擠進書房,她今天無論如何都要從他手裡拿到錢。
規矩就是拿來破壞的。憑什麼都由他說了算?
姜映夕在堅持自己的決定,也有賭一把的成分。
何盛亭隻覺得她很莽撞,并且心大。
這門一關,孤男寡女的。他看不太懂她。早在幾個月前的她可不是這樣的,那時候的她膽怯,矜持,避他如蛇蠍。一天天的在房裡練舞。
舞?
何盛亭在書桌前坐下,看着對面站着的姜映夕說:“給零花錢也不是不可以,你得讓我看到這錢給的值當。”
姜映夕眼珠子一轉,點頭,“何老闆請吩咐。”
何盛亭的目光随意地掃過桌面上壘齊的書冊,從裡面挑出一本,放在眼前的位置,準備接下來看。
但在看書之前,他打算找點娛樂,“還記得鴻宴樓裡跳的那支舞嗎?”他雙手搭在桌面上,兩手之間躺着那本書。
“跳吧,錢,跳完給你。”他說。
“什麼鴻宴樓?”姜映夕以為他會給她下發什麼任務,比如像是之前那場拍賣會。他竟然叫她跳舞?
她哪裡會跳舞?等等,原主好像就是因為當初在飯局上的一支長袖舞吸引到何盛亭的注意,才有了接下來的事情。
鴻宴樓就是他們二人初遇的地點。不,确切地說是,原主和他初遇的地點。
姜映夕突然覺得嘴巴有些幹,幹的說不出話。
直愣愣地呆站了一會兒,她索性坦白,“何老闆,我哪裡會跳舞。你應該早就看出來了,這都是為了接近你特意準備的。”
她的真誠倒是讓何盛亭意外了一下。
接着,姜映夕趁機道:“跳舞是不成了,我給你做兩個前空翻?”她目測了下書房的面積大小,“這空間能讓我來回翻兩輪。”
何盛亭以為她在說笑,他也想看看她這話裡有幾分真假,身體往後一倒,靠在椅背上說:“翻吧。”
姜映夕脫了鞋,站到牆邊,吸腹,輕擡腿。
何盛亭皺起了眉頭,冷眼看她像是一條靈活的魚,在沒有水的空間内翻了起來。
她俯身單手撐地,腳尖一點,先是一條腿翻過了最高點,接着劃過另一條腿。一連兩個空翻,毫不費力。
反拱的細腰,飄散的長發,以及長衣長褲的身段翻出的優雅勁,才最勾人。
她是真的想從他手裡拿到這筆零花錢。
“行了。”何盛亭翻開眼前的書,從裡面翻出來一張卡片,壓在桌面上,朝姜映夕推了過去。
姜映夕拿起來一看,是一張名片,她有些無語,“你好歹給個銀行卡呢?沒有的話,存折也行。要不支票?”
何盛亭不再理她,低頭翻書,“你拿着這個,去到申城任何有排面的店,可以直接消費記賬。”
姜映夕張了張嘴,明白對方這是要把她的消費地點限制在申城。
“謝謝何老闆,您真大方。”她拿着名片朝着對方深鞠躬,報備道,“我一會兒要出去。”
“幹什麼去?”他問。
姜映夕氣呼呼地回:“消費去。”
照理說,她剛在何盛亭這裡中了圈套,不至于現在就趕着去聯系前東家。但她就不是照理行事的人。
姜映夕也知道不能直接去找秦銘,所以她去找的花姐。
好巧不巧,她打聽到花姐就在鴻宴樓。
故地重遊,已是物是人非了。姜映夕看着入口的門楣,感慨了一番,擡腳踏了進去。
迎賓小姐姐穿一身修身黑色小西裝,優雅詢問她的姓名。
姜映夕拿出名片往前一遞,問:“能進嗎?”
小姐姐好奇地打量了她幾眼,連連點頭,“裡面請。請問這位小姐怎麼稱呼?”
“我姓姜。”
“姜小姐,您過來是開桌還是?”
“我找人。”
“請問您找哪位?”
“花姐。”
“花姐?”優雅的小姐姐臉色一慌。
“怎麼了?”姜映夕問。
“花姐她今日得罪了黃老闆。”迎賓小姐姐往大堂側門的入口處看了一眼說,“現在正是麻煩的時候。我勸姜小姐還是不要過去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