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回來的?”姜映夕展開報紙,“媽,這些孩子都是走失的。”
她指着照片上的那個小男孩問:“你是說這個孩子他丢了兩次?”
“你這麼理解也可以。李老頭一個單身漢,平日又酗酒,哪裡看管的好孩子,後來又給弄丢了。之後,我就再也沒見過這孩子了。”
“這可是一個孩子,怎麼說的好像就是一條阿貓阿狗一樣,說丢就丢了。”
姜老師搖頭,“那時候村裡人窮的吃飯都困難,養孩子還真的就挺随便的。”
姜映夕越發覺得原主的母親了不起,一個女人不僅将孩子養大,還給送去警校讀到畢業。
姜老師回憶道:“不過這孩子好學,李老頭從來不付學費,我就叫他幹點活抵學費。他也争氣,學業是最好的。每天最早一個到,最後一個走,還不忘幫我打掃衛生。”
姜老師欣慰的笑臉緩緩收起,“他是在那一年的大年夜走丢的。當年的年夜飯他還是在我們家吃的呢,那時候的你在我的肚子裡剛好三個月。”
姜映夕也被感染的有些傷懷,問:“他叫什麼名字?”
“他哪裡有名字。不過我給他取了一個。”姜老師笑了笑,“借用了李老頭的姓氏,我看他勤快,便叫他李勤。平日裡就叫他阿勤。”
姜映夕忙去翻報紙,果然找到了那個名字,“看來這個名字是他自己提供的。不過那些牙牙學語的娃娃們的名字從何而來?”
“牙牙學語的孩子們大多是被人拐走的,基本上也都是熟人作案。孩子到了陌生的環境會認生哭鬧,但如果輕輕呼喚孩子名字的話……”
姜映夕覺得頭皮發麻,“那麼能做出這份名單的人,”她拿着報紙的手有點兒抖,“很有可能是買賣孩子的其中一方。不,從名單的完整性來看,隻有中間的受買方才能獲得如此詳盡的資料。”
姜老師握住了姜映夕發抖的手,“怎麼了?你是不是知道一些什麼?”
“我不知道。”姜映夕搖頭,“我隻是覺得害怕。我怕他是受害者,更怕他是助纣為虐的輔助者。”
“媽,你說如果有一個人,他手裡握着某種證據,卻一直藏而不發,到底是為了什麼?”
“他承擔的起證據曝光所帶來的後果嗎?”
“他能承擔。”
“那便是在找一個利益最大化的時機罷了。”
此時的姜映夕尚且不明白何盛亭藏着這份名單不交出來的緣由,也無法确定自己能拿到名單到底是不是何盛亭有意為之。
等她看到第二日的報紙時,才确定地發覺她又一次走進了何盛亭的圈套裡。
時聞嶼被收押了。以盜竊了恒卓的商業機密文件為由。
報紙花了一個大版面貼出了那份機密文件的封面,姜映夕覺得不可思議,她給時聞嶼的東西裡根本就沒有這份文件。
她敲了敲頭,腦袋裡出現了一個假設,假設何盛亭一直都知道她的所作所為,那麼在她那夜帶出來的名單裡夾放這麼一份文件……
她的一顆心逐漸下沉,像是沉入到深海裡,壓的她無法喘息。
何盛亭此次的做法很不符合他以往的作風,時聞嶼目前的地位根本無法影響到他絲毫,他沒必要為了送時聞嶼入獄而把這麼重要的文件随意讓人拿走。
何盛亭為什麼要這麼做?他明明知道盜取文件的人不是時聞嶼而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