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擺上滿是泥土染甯也不在乎,反正這衣服也不是她的。
她見陸潮生還在那邊地上坐着,就走過去問:“你故意的?”
“你也是故意的……”陸潮生略有感慨。
“你在幹什麼?”
“他要打那邊。”陸潮生指着遠處的傀儡。
染甯大惑不解:“所以你就讓他打你?”
“他不會在這裡下死手。”
“你覺得你運氣還挺好?”染甯一臉不可理喻,“目前你的好運隻有自己的,你自己的好運沒有之前那種效果,如果完全依靠就可能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
“你懷疑我的好運,就沒懷疑過自己的倒黴?”陸潮生找到一個要點,“隻有你們兩個基本處于同一狀态,倒黴才會見效。”
染甯聽到這個就來氣,結果他還伸手一指:“否則倒黴的隻有你。”
染甯一時氣得不行。
上次過去幫忙,結果被打成重傷。
這次過來幫忙,結果還被人指責?
想起曾經那場災難,她見情況嚴重所以上前幫忙。
沒想到一路上還有各種突如其來的災禍,那對夫婦救災間隙還不斷平息大大小小的災害,次數一多,仿佛那些災害也發覺他們比較棘手,就變成重點攻擊他們二人。
于是他們兩個仿佛成為靶子,各種麻煩全往那邊招呼,其他人反倒安全不少。
那種吸引仇恨的作法也是世之罕見……
不對,剛才陸潮生不就是這樣?
染甯猛然發覺二者的相似性,她轉頭看一眼遠處傀儡,更感覺眼熟。
這麼看來之前她也有可能在這裡重傷?
但她沒重傷,還把白品軒弄進醫館。
染甯突然有種打開生路的感覺。
倒黴這麼久,總算是可以讓别人倒黴。
“他有把柄在大夫那裡,”染甯話鋒一轉,“我們沒辦法,大夫有辦法。”
陸潮生見她從有點生氣到一臉迷惑,結果現在又變得思路清晰,也不能說什麼,隻能點頭。
原本快要吵起來,誰知染甯還認真讨論起怎麼運用大夫來壓制白品軒。
陸潮生聽她說得頭頭是道,隻能感歎一聲,雖然也不知道是要感歎什麼。
白品軒在外面摔跤把衣服弄髒,隻能勉強換上一件粗布衣服。
醫館裡的病人都衣着粗糙,相當糊弄,白品軒換上粗布衣服看起來就跟他們一樣。
因此他要等到自己的白袍曬幹,換好衣服再下床。
于是接下來的兩天風平浪靜,即使有大風呼嘯感覺也不是問題。
直到第三天司馬和獨孤來到醫館,這才又出現問題。
因為他們說:“那些魔道中人可能還會過來攻擊醫館。”
這兩人的話絕無虛假,因此一句話就将染甯拉回現實。
“他們這麼記仇?”染甯十分迷惑。
“如今世道大變,隻有醫館這邊還保留原樣,這對他們來說算是稀世珍寶。”
這話一出,幾個大夫都微微皺眉,隻有段亭舒說:“又世道大變?”
“感覺像是一切都被打亂,過往規則全都不存在了。”司馬雙手攤開,仿佛是将什麼東西打散。
何澤平小心地問:“……那這裡怎麼是稀世珍寶?”
“那些規則在醫館這一帶還有。”獨孤強調。
“不隻是醫館?”染甯發現他們描述的範圍有點模糊。
“是醫館這一帶,還有附近村莊山野。”
“……這有什麼好處?”何澤平問。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就是不幸中的萬幸。”
那兩個人說話懸之又懸,但染甯知道他們不會造假,所以問:“那些魔道中人要幹什麼?”
司馬猜測:“他們貌似知道什麼,醫館這一帶的情況對他們來說是種反常。”
“他們估計會讓這邊恢複如常。”獨孤點出關鍵。
“還挺道貌岸然。”段亭舒有點不屑。
染甯趕緊強調:“他們還會挑撥離間,分化瓦解我們。”
段亭舒走開幾步才說:“那我先離你遠一點。”
染甯捂着胸口作痛苦狀:“大夫我不行了,快來救一下。”
“去那邊躺着吧。”段亭舒指着白品軒那邊說。
染甯轉頭看見白品軒,瞬間就完好如初。
接着陸潮生說:“那些傀儡已經恢複很多。”
此時還是下午,傀儡正在醫館外的空地上練功,陸潮生便帶司馬和獨孤過去查看。空地上一共十個傀儡,都在認認真真練功,而且還沒有特殊功效,似乎隻為舒展筋骨。
這是前所未有的局面,司馬和獨孤都有些目瞪口呆。
他們壓根想不到傀儡還會聽話地做這種事。
“這種效果還可以在其他傀儡身上出現。”陸潮生及時解釋。
“我們可以學嗎?”獨孤問。
段亭舒說:“起碼也要學三天。”
陸潮生詳細解釋:“你們先将這群人帶回去,再将另一群傀儡帶過來,就這樣輪流治療。你們将學到的東西教會你們那邊的傀儡,這樣他們就會更快恢複。”
“就算看起來好得差不多也要帶過來,我們得仔細檢查,再開方抓藥。”段亭舒強調。
染甯補充:“來到這邊的傀儡除了練功,還會去幹活,都是為了舒展筋骨。”
司馬和獨孤相當滿意,看着那群恢複很多的傀儡兩眼都在放光。
“這裡果然是稀世珍寶。”司馬不僅感慨。
于是染甯說:“詳細說說吧,我們也好有個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