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館裡其他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是看到染甯在笑。
“他在那裡賣慘裝可憐,差點把我氣死,情急之下我說到你,他瞬間就白費,哈哈哈哈哈……”
染甯笑得止不住,陸潮生轉頭看向白品軒那邊,見他還躺在床上,不免松口氣。那人要是已經起床,不知道會打成什麼樣。
“這是你随機應變,靈活變通,跟我沒什麼關系。”
“因為你之前救了很多人,所以我才能那麼說,”染甯話音一轉,“那個人不好對付,正面對抗基本沒有勝算,可要是布一個局,他就束手無策。”
“你就是布局者。”她說出核心。
陸潮生趕緊否定:“不,我基本幫不上忙……”
“大家都知道你幹了什麼,不像他隻會空口說白話,”染甯搖搖頭,“一對比就分出高下,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
“難道我還成功了?”陸潮生相當疑惑,一教高下輸的不是他?
染甯話音肯定:“反正是他失敗。”
她的意思是陸潮生勝,白品軒輸。
這跟陸潮生想的截然不同。
他想不通這是什麼意思。
自己難道不是一路失敗,全靠好運才活到今天?
要多失敗有多失敗,結果反而赢了,這是什麼道理?
陸潮生相當困惑,完全不能理解。
不過這時染甯又問出一個很嚴肅的問題:“所以他到底是要幹什麼,跟活人煉丹有關?”
這件事陸潮生相當熟悉,于是馬上講解起來:“戴子溪給他布陣,隻要使用外來功法防身,就會遭到反噬。他上次被反噬成那樣,但這次沒事不是因為沒被反噬,而是他已經徹底做好準備。”
陣法反噬很嚴重,能壓過陣法反噬的人天下不超過三個。
之前說的利用環境來布陣,還能讓陣法自行變化,有這個本事的也絕不會超過三人。
這麼看起來白品軒倒像是曠世奇才。
“感覺他很熟練?”染甯覺得要是天賦異禀也不是不可能,或者說一切皆有可能。
陸潮生長歎一口氣,說:“因為他始終都在幹這種事。”
“始終?”染甯很疑惑。
“估計是從年少開始,如今早已熟能生巧。”陸潮生點出發展變化,貌似還挺順理成章。
可這對染甯來說,就有點匪夷所思。
一個曠世奇才堅持不幹人事,這是什麼天方夜譚?
“……還能這樣?”
“功法會纏繞在周身,就意味着他跟那種外來功法很熟。一般情況下,外來功法不會主動纏繞在某人周圍,除非那個人始終被外來功法纏繞,”陸潮生說出答案,“也就是說他在大災之前就已奪取多人功法。”
他說得十惡不赦,又相當肯定。
這都已經不是不幹人事,而是罪惡滔天。
在染甯有限的知識裡實在找不到哪裡有相似之處。
她琢磨半天隻能問:“魔道有類似操作?”
“魔道奪取他人功法跟他是一回事,隻不過他周身外來功法是海量,魔道隻有一人的量。”陸潮生的語氣有點沉重,或許是因為有熟人被魔道奪取功法。
不過染甯沒有注意這種事,隻是以此打開思路。
這話像在是說白品軒一人就比得上整個魔道。
雖然很離譜,可昨晚打鬥就像這麼回事。
他隻身一人對戰三個魔道中人和三十個傀儡,居然還赢了。
回想自己跟他打了好幾次,現在都還活着,染甯頓時充滿信心。
“那我是不是……”她興奮地問。
陸潮生知道她什麼意思,馬上就說:“不是。”
染甯的興奮戛然而止,知道現在不是高興的時候。
于是她望了一眼還沒起床的白品軒,說出判斷:“正面進攻我們沒有任何勝算,因此隻能布局。”
“什麼局?”
“外來功法有一個弊端。”
染甯的這句話修道人士都知道。
修道人士的功法源于自身,要想修為高深,就得加強修煉。
風裡來雨裡去,别人睡着你醒着,這都是常态。
魔道中人受不了如此艱苦的修煉,于是另辟蹊徑奪人功法。
奪人功法可以避開各種修道風險,但也有一個緻命弊端。
修煉雖然艱苦,可修道之人的軀體會逐漸适應各種艱難險阻。
奪人功法雖然輕松,可魔道中人的軀體也會逐漸适應這種狀态。
也就是說魔道中人無法再自行修煉獲得功法,因為其中艱苦已無法承受。
——始終隻能奪人功法。
那麼白品軒必然也一樣。
他有外來功法,也隻能有外來功法,如果無法從外部獲得呢?
“現在醫館這邊最多。”染甯指的是修道人士分散出去的功法修為。
陸潮生說:“他現在似乎專注于傀儡那邊。”
“無法長久。”染甯并不看好這件事。
陸潮生又說:“除此以外還有大夫那邊。”
這是兩個有功法的地方,不過還有一處。
“……那病人那邊?”染甯問出最關鍵的那個點。
“目前他還沒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