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突然有種被抓包的感覺。
尉回回過頭,對上山途震驚又心碎的眼神,下意識想狡辯:“诶不是,那個,這個,你先别激動聽我說……我這不看她剛恢複,小姑娘一個,一到地府什麼都沒搞明白就去了十八獄,在這至少可以過渡一下……不是,我是老闆,我幹嘛要解釋……”
“你是老闆,我難道就不是你唯一的親親員工嗎!這才得到我多久,就想找新人來取代我,我不該激動嗎?”山途一屁股坐在尉回旁邊,非常嚴肅地控訴,氣勢洶洶,但配上表情看起來又委屈極了。
銷冠發話了,身為老闆這危機感噌一下就上來。
尉回立馬采取柔和策略,連哄帶騙:“沒有人取代你,怎麼會有人取代得了你呢!你可是我們店的活招牌、金門臉,我抱你大腿都來不及呢,怎麼可能找别人取代你。”
山途滿臉狐疑:“真的?”
“真真的,真的不能再真了。”尉回超正直地直點頭。
旁邊幾個看熱鬧的鬼偷偷笑,插科打诨各種拱火,“哎呀,這一看就是老闆的借口。”
“小夥子不要局限在這家店嘛,我看對面那家金雞山好像就挺缺員工的,要不你去他家試試?”
連李子書都沒忍住:“老闆,我上輩子廚藝還不錯的,肯定能勝任。這個帥哥要是不幹了,店你就放心交給我。”
“……”
山途隻是想鬧一鬧尉回,哪裡真敢說不幹就不幹,他埋在尉回背後撇嘴:“我才不要,我就認尉回這一個老闆,我要在這家店幹到天荒地老,誰也趕不走我!”
尉回無奈地反手拍拍他,有這種員工,很難不笑出聲。
不顧山途的“極力反對”,尉回最終還是留下李子書做短工,承諾她找到别的穩定工作随時可以離開。
第二天下午,李子書按時來到麻辣燙店裡,尉回提前給她開了門。
“帶你先看看店裡的情況……這邊是廚房,後面有個樓梯,二樓是我的卧室……那邊是休息室,平時菜上齊了可以在那邊暫時休息一下。”尉回帶着李子書大概轉了一圈,掐指算了一下時間上樓一趟,拿着一個黑盒子下來。
“我出門有點事,很快回來。你可以熟悉熟悉廚房裡的東西,碰到不知道的地方,讓山途給你解釋。”交代完一切,尉回塞給李子書幾顆從樓上順下來的糖就出門了。
地府,十八獄。
從東獄大門而入,尉回一路無阻。碰上幾個用狐疑眼神看他的鬼,還沒被攔下問話,就看見尉回甩出一塊通體黑色的令牌。
鬼見到那塊令牌,立刻變了臉色,想要低頭行禮時,令牌的主人一步不停,已經走出一段距離。
“這是什麼鬼?怎麼這麼面生”
手持哭喪棒的鬼低聲回答同伴:“不管再怎麼面生也别觸了他的黴頭,那塊令牌上可是大人的印記,我等怠慢不得。”
十八獄内部的路七扭八歪,尉回很少來,為了找地方費了不少功夫。
當他第三回經過慎司辦公區門口,連裡面正在上班的鬼都擡頭看他。尉回仰頭看了一眼寫着“慎司”二字的大牌匾,有些煩躁地啧了一聲。
彎彎繞繞的,和地府繁瑣的做事程序一樣。
尉回打算找個鬼帶路,往慎司裡探頭,意外看見一個熟悉的鬼。
“黑無常?你什麼時候調到慎司來了?”
剛才擡頭看尉回的鬼放下手中的筆起身,同尉回行半禮,“大人,許久未見。最近地府公務繁忙,我被暫時借調過來。倒是大人許久不來十八獄,這是要去哪裡?”
“我來找查察司了解一下關于前些日子怨氣突變的具體情況。”尉回微微颔首,視線掃過黑無常桌面上的案卷。“慎司居然把你調來了,那白無常豈不是要天天加班。”
“這兩日抱怨的确實比往日更多些。”黑無常笑意平常。
“你們感情倒是好。”
尉回示意黑無常不用拘謹,自行參觀起這兒的辦公環境來。
慎司獨立于六案功曹、十殿三司,是為了管理地府複雜事件專設的一個機構,成立時間很短,效果卻很不錯。尉回聽聞過他們的雷霆手段,十分理解大帝把慎司辦公區安排在十八獄的決定。
“本來想去查察司調卷宗,在這正巧碰上你也省的我再找路。”尉回走完一圈回到黑無常案前,給自己搬了張椅子坐下,“前段時間化厲未成的李子書是什麼情況,十八獄和慎司有沒有查到什麼?”
黑無常臉上沒有因為尉回主動詢問的吃驚,倒是表現出一副了然的樣子:“果然是您出手,看來讓她去找您不是我多管閑事。”
尉回挑挑眉,沒說什麼。
黑無常很快翻出李子書的記錄卷宗,展開遞到尉回面前:“半身怨下地府,被強制塞進非己的怨氣,引起原身怨氣紊亂,達到臨界值,已經呈現出化厲症狀。經過您救治,怨氣已消至正常水準。檢測她被強加的怨氣,分别來自十九個不同的鬼,已有半數被緝拿歸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