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憑什麼能這樣?”
“你憑什麼能這樣!”
史雲的表情突然開始變得怪異起來,他的精神已經快要崩潰,理智搖搖欲墜。
‘砰’‘砰’‘砰’
從他突然生氣開始,旁邊巷子高挂着的燈爆裂開來,發出了巨大的響聲,像是在發生激烈的槍戰。
溫怔長被響聲吓了一跳,他迅速反應過來他的話語适得其反了。
但好在史雲比劃的時候,溫怔長已經小步的挪到了巷子口。
在确定安全距離之後,溫怔長毫不猶豫的就拿出了自己運動會百米沖刺的水平往外跑。
後面沒有第二個腳步聲,這說明史雲沒有追出來,這是個好消息,但溫怔長沒敢停下自己的腳步。
直到跑到巷子口,溫怔長看見路宏厚帶着衆人,持槍往他這邊跑。
他終于松了一口氣,腳步松緩了下來。
路宏厚也看見了溫怔長。
溫怔長緩步走陰暗的巷口走了出來,那因為劇烈運動後平息的樣子,像極了剛殺完人的樣子。
他手上拿着一把小刀,小刀上的血順着刀刃一點點的滴落到地上。
溫怔長正在沖着他們輕佻散漫的笑。
他笑的那樣的肆無忌憚。
跟之前溫怔長坐在審訊室裡,在得知新案件發生的時候笑的弧度一模一樣。
“真火大啊。”
明三警察,路隊啊,你們怎麼才來啊,你們都不知道——
話還沒從嘴裡說出來,溫怔長劫後餘生的眼淚也還沒下來,路宏厚在說完那句話之後,直接就是個猛子沖鋒,拿着手铐就沖到了溫怔長面前。
繳械,反壓,鎖住。
他的動作比旁邊的沖鋒隊都快,看的特批跟着一起來的特警隊一愣一愣的。
他的耳邊嗡嗡作響,手臂被路宏厚折疊到身後,撕扯的感覺陣痛,卻還在忍耐之中,隻是被突然動作導緻的耳鳴讓他更加難以忍受。
“溫怔長,你有權保持沉默。如果你不保持沉默,那麼你所說的一切都能夠用作為你的呈堂證供。你有權在受審時請一位律師。如果你付不起律師費的話,我們可以給你請一位,你是否已經了解你的權益?”
“????”
不是,這不對吧?
他是受害者啊!
“現在告訴我,電話裡那個人呢?你把他怎麼樣了?”
“他還在巷子裡面,可是……”
溫怔長又被路宏厚往下壓了壓,直到他的臉頰被石子膈的有些疼,這讓他說不出來話,隻能看着喻冊從他的旁邊穿梭經過。
史雲知道有人來了也沒跑,他正看着自己的手,在反思自己為什麼剛才會變成那副瘋狂的樣子,吓跑了除了他之外也能看見怪物的殺人犯。
喻冊走進來的時候,看到了站在巷子裡面,還因為好不容易找到的同伴突然逃跑怔愣在原地,滿脖子都是血的史雲。
他看起來太可憐了,還未成年的孩子就像是被全世界孤立遺忘了。
“被害者還活着,但他受傷了!讓醫生快些來。”
喻冊喊完,緩步走向史雲的方向,他的動作很輕,眼中透露着史雲好久沒看見過的擔憂,甚至因為怕影響到他的情緒而小心翼翼。
“沒事了,沒事了,已經沒有人能傷害你了。”
那聲音很溫柔,溫柔到史雲感覺像是踩到了一片雲彩上。
自從看見怪物之後,已經很久沒有人這麼跟他說話了。
這讓史雲愣在了原地,直到他被喻冊裹到了一件帶着體溫的衣服裡,那個人如同聲音一般溫柔的手正牽着他一步一步的往外走。
史雲的眼睛盯着他跟喻冊相交的那隻手。
不似跟溫怔長對話的時候,從那邊感受到的孤冷,鄙視,毫不在意。
喻冊給他的感覺就像是……春天的風吹響樹葉的聲音。
他無人能傾訴的話已經無法按耐,他在喻冊準備去給他準備毛毯和水的時候,突然抱住了他。
像是丢失之後終于找到了家的孩童,他在喻冊的懷裡哭的放肆:“我害怕,我好害怕,我真的好害怕。”
喻冊被人抱住了腰,隻愣了一下就伸出手來輕撫少年的頭頂,他輕聲細語的哄着:
“不用害怕,已經結束了,我們找到你了。”
史雲依舊在哭:“為什麼是我?我到底有什麼特殊的?為什麼選中的是我?”
“是他的錯,跟你沒有關系,不要責怪自己。”
溫怔長還被路宏厚壓着,聽到了這一切,在路宏厚的手下掙紮着,不可置信的看向了那邊的史雲和喻冊。
他說的!都是我的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