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老周,别在我這裡耗着了,真的不行,再說多少次我還是那句話,絕對不行。”
“你看人家習教授,人家剛下課見了我不也對他贊不絕口?怎麼人家就不會跟我提要人的事情?”
譚承繼被周教授纏的心煩,轉頭看見了兩個年輕人站在他們辦公室的門口。
他為了擺脫黏人的周教授趕忙上前詢問:“诶,你們兩個找誰?”
“我們是青城公安局的,有事需要習景老師幫忙解答一下,請問習教授在嗎?”喻冊恭敬禮貌的詢問。
“習教授啊,說是有項目要找校長審批,我帶你們去校長辦公室吧。”
喻冊擺了擺手:“不用麻煩您了,我們可以自己去找。”
“不麻煩,不麻煩。”
譚承繼拍了拍周教授的肩膀:“老周你看,這事趕事的,今天就不讨論了,我得先領這倆孩子去校長辦公室。”
他說完這話,火速就帶着喻冊和路宏厚往外面走。
剛出門,譚繼承就撫了撫胸口:“總算是出來了,走吧,離得不遠,就樓上。”
校長辦公室的門前兩天鎖芯壞了,校長一合計說是修好之前要有事找他,敲兩下門,不管有沒有應答都可以進。
譚繼承敲了兩下門,沒應答準備推門進去的時候還在客套的誇贊習景。
“那習教授可真是個好人啊,這麼多年了我從來沒見過這麼實在的……”
“不是這個問題啊舅舅,那學生是譚老教授的愛徒。”
習景将茶杯重重的磕在杯墊上。
“别找借口,我就想要溫怔長作為我的學生,這有什麼不行的?你想想前不久你可是一句話,我就辭了那邊的工作來你們學校教學了,你總不能這個面子都不給我吧?”
譚繼承頓住了,握着門把手微微顫抖,震驚的瞪大眼睛,随後發出了尖銳爆鳴聲。
“習教授!這就是你說的要審批的項目?!”
沒想到你這濃眉大眼的家夥,平常看起來那麼老實,怎麼也幹這種事情?
三分鐘後,路宏厚、喻冊,還有校長,三個人站在旁邊跟閱兵一樣筆直,看着兩個學術大拿在那邊舌戰。
“譚教授,你這樣是埋沒了他的天賦,他在犯罪心理學這方面簡直無人能出其右,他應該跟着我進行學習。”
習景冷笑一聲:“而且據我所知,溫怔長還在外面打工,我有足夠的資本能讓他完全擺脫這種情況,将所有的時間都拿來跟我學習上。”
譚繼承也跟着冷笑一聲:“溫怔長那是習慣了在外打工自己非要去的,我早就将他入學到畢業的這段時間的資金全包了,而且他做實驗的器材還有資源全都是我出的,不用你操心。”
“他跟着我,除了殺人放火我都能兜底!”
習景樂了,心想溫怔長就算是殺人放火了,他不僅能兜底,還能幫忙清掃犯罪現場。
喻冊聽着他們對話裡面那個熟悉的名字還有不斷攀比起來的資金,兩眼一黑。
他轉頭看向了路宏厚,緩慢的吐出了一句話,像是要把魂都吐出來一樣:
“我們重案組看起來已經要完蛋了。”
“我差點就完蛋了——”
噬魂怪捂着自己受傷後已經被董藩彌補好了的眼睛後怕着。
它被惡哨持有者董藩抓住并且下了封口令,沒辦法說出關于董藩和惡哨的任何消息。
比它強的,對它說的話不屑一顧。它又沒有辦法對那些靈智都沒開的蠢貨傾訴。
憋屈的噬魂怪決定對惡哨下新誕生後剛有靈智的弱小‘罪惡’叙說。
“那是個魔鬼,他擅長玩弄罪惡的心。”
“剛開始的時候他會裝作普通人跑路,等到你們覺得勝券在握的時候對你們一擊斃命!很難想象人類中也有這麼狡詐的人,要不是我早就發現這個人不一般,我早就死在那裡了。”
“幸好我靈活善變,隻付出了一隻眼睛的代價,硬是從他手裡跑了。”
“你們實力差,記住見到那個褐色卷毛,戴着眼鏡,笑起來很恐怖的大佬趕緊跑!”
還不知道自己同時在兩個界面引起了軒然大波的溫怔長又餓又困,他兩眼發直的去了門口的小店。
一邊嗦面,溫怔長的腦袋一邊往面碗裡栽楞。
此時一個小偷将最後一口黃瓜小菜吃到嘴裡,嘎嘣嘎嘣嚼的時候四處觀察,視線落在了溫怔長的身上。
口袋鼓鼓,精神不振,好偷!
他故意将自己的鞋帶弄松,走到溫怔長旁邊的時候蹲了下來系鞋帶。
在站起來的時候,轉瞬就将溫怔長的錢包熟練的撈到了自己的口袋裡。
小偷是個老手。他一點慌亂不顯,沒有迅速離開不說,而是又去門口的櫃子裡拿了一瓶飲料去結了賬才往外走。
溫怔長因為脖子酸疼,拿着手裡的筷子敲擊到了碗邊,發出了清脆的響聲,這個聲音讓他終于清醒了一些。
他對于時間觀念尤為看重。
每次睡醒的時候溫怔長都會下意識的摸一下自己的手機,并且打開确認一下時間。
他摸了摸自己兩邊的口袋,手機還在左邊的口袋,但他右側口袋裡的錢包沒有了,而他可以肯定的是他坐下的時候錢包還在。
看他頓在原地,老闆過來問他:“小夥子,怎麼了?”
溫怔長淡定的回他:“沒事,錢包被偷了。”
老闆驚呼了一聲:“诶呀,那還不快點報警?”
溫怔長擺了擺手,沖着老闆笑,還安慰了一下自己:“不用麻煩了,就當是買了個小菜。”
他的錢包裡面就裝了零碎的錢和一張照片,那些碎錢還不夠辦一次借書卡的,立案标準都不夠。
至于照片是宿友狀陽之前硬要拉溫怔長拍的大頭照。
狀陽非得戴那個蠢的要死的帽子,還得給他也配了一個,他嫌狀陽拍出來的那兩張丢臉,将那個帽檐拉的很低。
帽子的陰影讓溫怔長隻露出了下半張臉,卻在那粉色泡泡的氛圍内顯得很極其神秘,讓人遐想翩翩。
當時狀陽将兩張大頭照對比了一下,最後塞到了溫怔長的錢包裡,自那之後拍照都站的離溫怔長遠了點。
除了被毀壞一萬兩千三百個字的論文,溫怔長都想不出還有什麼其他事情能比這更糟糕。
就當是破财消災了。
他掏出手機:“老闆,我掃碼支付。”
‘砰——’
‘咚——’
兩個新生‘罪惡’在飛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