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怔長搖了搖頭:“我又不是學法醫的,對犯罪這一塊之前也不感興趣。”
“……”
他說自己對犯罪不感興趣。
哈哈。
這孩子,裝的不僅像好人,還愛開玩笑。
說實話,溫怔長不管是從外表還是展露出來的态度來看,都實在是過于純良了。
尤其是他眨着那雙大眼睛真誠的看着你的時候,總是讓人止不住的心軟。
學習犯罪心理學這麼久,若不是溫怔長本身的氣勢太強,就算是習景自己,也看不出來這是他演出來的。
習景差點要給他豎起大拇指了。
他端起茶杯,将茶葉吹到了旁邊,輕抿了一口:“那對這兩本書裡的東西到達融會貫通的地步,你需要多久?”
兩百萬,四六分,溫怔長覺得自己得拿出一點應有的态度。
如果壓縮自己的碎片時間的話……
“一個月。”
“如果教授能幫我借到實驗室和能用來解剖的小白兔,以及關于檢測痕迹的官方器具,時間還能再縮短一點。”
“咳咳……”
習景被已經溫了的茶水弄得嗆咳了一下,轉而沉默的看向了溫怔長。
他終于明白為什麼這麼多教授喜歡溫怔長了。
執行力強,需求也直接。
“以你的能力,應該之前可以跳級吧……”
“之前家裡發生了一些變故,精神狀态不好,休學了一段時間,所以到了十七歲才保送上的青城大學。”
溫怔長不太喜歡提及他之前的家庭狀況。
他将面前的兩本書抱到了懷裡。
堅硬的書籍掩蓋住了柔軟的腹部。
這是明顯的抗拒姿态。
“抱歉,提到你的傷心事了。”
習景将茶杯放下,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神色,儒雅的大家風範讓他的素養極高。
“我會盡快給你找到合适的實驗室和小白鼠,至于你想要的檢驗痕迹的器具,這個比較簡單,我跟上面審批一下就可以了。”
他沖着溫怔長伸出了手:“多多關照了,溫怔長。”
“謝謝習老師,那以後也請您多多關照了。”
溫怔長抱着書離開了,習景聽着關門的聲音之後松了口氣。
說實話,跟溫怔長在一起待着,習景總覺得心髒總有種被擠壓的感覺。
這種感覺促使他的心跳加快,血液上湧到腦補,随之而來的缺氧導緻的窒息感讓他對溫怔長的危險程度又加了一個檔次。
“這麼危險嗎?”
聽着鮑子平添油加醋的彙報,懷野雙臂環胸,盯着面前屏幕上那兩個新生怪物的行動軌迹。
它們在經過溫怔長的時候有着明顯的避讓行為,甚至因為害怕刹車不及時撞到溫怔長,腳底跟地面摩擦出了些許火花。
鮑子平點了點頭:“我建議還是找人跟着他,畢竟我們現在對溫怔長一無所知,未來我們會處于被動狀态。”
“懷管理員你覺得呢?”
懷野将手放了下來,搭在面前的桌子上:“老鄧和他的兩個徒弟最近在幹什麼?”
鄧仁是有名的追蹤能手,至今沒有失手被發現過。
阿大和阿二是鄧仁撿回來的兩個孤兒,對跟蹤這方面有天賦。
說是徒弟,但老鄧是把阿大和阿二當兒子養,恨不得将自己全身的本事都教給他們。
“阿二去普通人的警局練習技巧去了;阿大已經洗了檔案,被指派去無上會卧底了。”
“老鄧最近倒是比較清閑,每天喝茶遛鳥,老是在抱怨他這麼久沒活動,身子骨都快疏松了。”
話是這麼說,但其實大家都知道老鄧是想他的兩個徒弟了。
自從兩個徒弟都開始出去幹活了之後,他就顯得有些寂寞。
懷野笑了,他盯着屏幕上溫怔長那張即使在昏暗的燈光下和老厚的眼鏡掩蓋下,依舊無可指摘的臉。
“那就讓老鄧出山吧。”
“那就讓鄧大出山幫個忙吧。”
董修明用自己的失格菜刀削着蘋果皮,他的手法很穩,即使刀刃很寬,依舊沒有讓蘋果皮斷開。
他将蘋果皮舉了起來給董藩看,幼稚的說道:“快看兒子,太完美了!”
董藩沒忍住翻了個白眼,手一動,銀光一閃。
蘋果皮從中間整齊的斷成了均勻的三截,掉在了地上摔成了碎片。
董修明氣的狠狠的咬了一口蘋果,像是在咬董藩的肉:“……臭小子,知不知道什麼叫做尊重前輩的?”
“既然作為前輩,那就麻煩你聯系會長說明情況了并且寫最近的報告了:)”
“诶别啊。”
兩個小時後,老鄧看着自己那兩個現如今跟自己不是一個陣營的兩個徒弟。
倆家夥一個在假裝給女朋友打電話,另外一個手裡拿着狗鍊子裝作遛狗。
對彼此之間的熟悉,讓跟蹤世家的三個人面面相觑。
鄧老:“失格捕手總部說這個人極度危險。”
鄧大:“無上會也這麼說。”
鄧二:“警局也這麼說。”
三個人一合計,最後總結了一句話:溫怔長這個人竟恐怖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