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辛苦,那我就先走了。”
易景走後,遲然和中年男人大眼瞪小眼了兩秒,突然腦補出了人體實驗的可怕猜想。
“剛剛那位長官應該已經跟你說明情況了,不過在成為上将的私人醫生之前,需要先做幾項體檢。”
遲然警覺問道:“什麼檢查?”
中年男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在工作台前坐下:“先抽個血。”
與此同時,這個房間的一切被角落裡的攝像頭轉播到另一個屋子。
年輕助理一邊在便攜筆記本電腦上敲字,一邊時不時地擡頭望向顯示屏上的畫面。
工作了一整天讓他肩頸發硬,但眼下他也不敢站起來放松筋骨,因為傅望昭就坐在他斜對面的會議桌前,表情冷酷。
他開始懷念上将出任務的日子了。
助理抿了口咖啡,開始認真地盯屏幕上的畫面。
抽血、檢驗,花費的時間不會太長,軍隊化驗室裡的儀器都是媲美頂級醫院的。
二十分鐘後,助理這邊同步收到了化驗室裡檢測的結果,他半分不敢耽誤地整理好打印出來,給傅望昭報告。
“上将,結果出來了。”
傅望昭今日換去了一身訓練服,穿着件寬松的黑色毛衣。露出的脖頸青筋明顯,臉上依舊結着冰。
他接過那張單子,視線在上面掃了一圈,最後落在最下方的結論。
-血液指标一切正常,且其中含有一種特殊的治愈性物質。
傅望昭放下單子,并沒有多少驚訝。
“什麼時候能出更詳細的報告和方案。”
“大概要明天。”助理頓了頓,“上将,要不要先和遲然把雇傭合同簽了。”
傅望昭掀起眼皮,露出漆黑眼眸中的冷淡:“為什麼?”
助理被看得心一慌,但面上還是十分鎮靜:“後面還需要進行幾項檢查,我覺得可以先給他吃個定心丸,以免反悔。”
他從監控畫面可以看出,遲然似乎有些不安,好幾次看向大門口,像是要随時逃跑的樣子。
想想也是,莫名其妙被帶來這裡做抽血,後面還有幾項…那樣的檢查。要是現在不給個甜棗,怕是待會兒人就直接吓跑了。
“可以。”傅望昭起身離開了辦公室。
助理松了口氣,将已經拟好的合同打印出來,乘電梯下樓往實驗樓走。
外面的天完全黑了下來,仿佛置身在沒有邊際的異世界。
這頭的遲然在椅子上坐立不安,來了這麼久也沒人跟他提什麼醫生的事。
就在他思考着要不要去找易景,委婉拒絕掉這份差事的時候,有人敲了敲門。
安靜的環境裡蓦地發出聲響,加上遲然的精神在高度緊張着,他聽到這點動靜就像隻受驚應激的兔子一樣,身體猛地一抖,睜大眼睛回頭望向門口。
“抱歉,吓到你了。”進門的青年臉上是和煦的笑容,十分有親和力。
遲然抿着唇搖搖頭,輕聲說:“沒關系。”
“我來替上将和你簽合同。”助理将準備好的紙質合同放到桌上,“你可以慢慢看,我不着急。”
提着的心稍稍落下去了些,遲然伸出素白的手,認真地翻讀起合同來。
看到薪資那一部分時,他睜圓了眼睛,要不是旁邊還有兩個人在,他就要用手指頭來數那幾個零了。
一個月的工資是三十萬!
要知道他現在兼着兩份工作,一個月也賺不到一萬塊。
遲然穩了穩心神,看得更認真仔細,防止有什麼隐藏的條款被他漏掉。
合同期限是一年,這一年中乙方,也就是他不得主動提出離職,否則要賠十倍的違約金。
從頭看到尾遲然也沒覺出哪裡有問題,隻是有一個疑問:“我的工作内容…是什麼?”
助理禮貌地微笑回答:“因為後續還要給你做幾項檢查,工作内容要等明天全部檢查報告出來才能告知你。”
遲然心裡又警惕起來,這麼高的工資,該不會是什麼違法犯罪的勾當吧。聯想到外面的流言蜚語,他咬了下唇瓣:“那我明天再…再簽可以嗎?”
“當然可以。”助理依然笑着,金絲框眼鏡邊閃了下光。
大概是在傅望昭身邊待久了,助理覺得自己也有些心理變态。他竟然覺得遲然臉上的擔憂和警惕如此有趣,讓人忍不住戲弄。
畢竟對于處在絕對上位的狩獵者而言,獵物的任何掙紮和斡旋都顯得蒼白。
因為他們,勢在必得。
甚至于享受将獵物反複放走又抓回來,那種玩弄于股掌之間的快感。
看到獵物臉上出現的一次比一次更絕望的表情,會很有趣,不是嗎?
“現在給你做幾項檢查,等結束我找人送你回去。”
遲然點點頭:“什麼檢查?”
中年男人拿着一份表格走過來:“提取你的幾樣體.液進行檢測。唾液、淚液,以及J液。”